虽然将白棠带来的人,没有说得很详细。
然而,最近这一步一步的事态发展,她心中有数。
该来的人总是要来,该发生的事情,一件也躲不过。
而且苏子澈先一步过来,她更加不慌不乱,换过衣裙,带着香菜进了宫。
进太皇太后的寝宫,白棠让香菜在外面等着。
“王妃,这个时候,我不放心。”
“阿澈也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香菜听见白棠选了她,没有带麦冬,其实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王府的消息都是相通的,香菜又喜欢多问,知道阿四早早被派往宫中蹲守。
阿四的武功,她没有正面交过手,也明白,绝对不输于阿大。
这样一个人都没有往回传消息,白棠被召唤进宫的时候,阿大紧张的不行,后面至少还跟着四个后招。
当然,这些都是秘密进行中,不会惊动到白棠的。
一路上,香菜偷偷查看白棠的神色,心底暗暗咋舌,要怎么说王爷疼王妃疼得什么一样,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居然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慌乱。
白棠仿佛是看出她眼中的意思,冲着她微微一笑道:“你觉着我应该怎么做,才更正常?”
“一般人会记得直哭。”
“哭没有任何的效用。”
这一点,香菜深有同感,就算没有武功的麦冬,也极少会流眼泪。
用麦冬的话来说,多糟践人的事情,早早都见过,真没什么可以哭的。
“王妃的话,着急王爷和太皇太后的安危,会要求阿大亲自保护,甚至会害怕。”
“阿澈在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害怕的。”
在福明山的时候,两人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白棠想过,这辈子,最凶险的都已经一起经过,最难看的样子,都落在过彼此的眼中,往后了,只会越来越好。
“王妃不担心吗?”
“担心阿澈?”
“是啊,王爷传回来的消息有些不明不白的。”
“我相信他。”
所有的可能性,都在白棠的这四个字中,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我相信他。
绝对不会拉她入险境,绝对有能力保护好她。
我相信他。
在最危机的时候,始终不曾放开彼此交握的手。
“香菜,我有种预感。”
“是不好的吗?”
“恰恰相反呢,我想着,该是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香菜一脸茫然,表示王妃,你也学王爷,说一半,藏一半,让本来就不够聪明的我们,怎么过日子。
白棠进来的时候,就算太皇太后喜欢简单些,也不至于前后都不见人。
要么人都刻意躲避开来了,要么人被控制住了。
黄绢出来给她行礼,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把人往内宫带。
“王妃,我是王爷的人。”
白棠转头看看香菜,香菜若有似无的一点头,表示黄绢的话没错。
既然是阿澈安排好的人,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白棠出现的时候,格外气定神闲,连太皇太后都看得有些发怔。
没有成亲之前,明明就是个小丫头,怎么短短时日内,气质变化这么大。
白棠进来,先看的人是苏子澈,随后是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心中横生疑虑,看白棠的样子,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也在这里。
有些事情,不是说掩藏就能掩藏的。
太皇太后的一双眼何其锐利,洞察,看得出白棠的样子再自然不过。
苏子澈一见她出现,与她目光相碰,心中全是对她的怜惜。
亲生~母亲出现,对于白棠来说,到底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
“阿澈。”白棠带着盈盈笑容,直接走到他的跟前。
苏子澈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柔软,一如她的心。
“你怎么趁着我睡着,一个人就进宫了?”
她这是压低了声音问的,明明说好要一起来的。
“这边有些状况,母后病倒,我想先来看看。”
“你是担心我和太皇太后起争执,促发她的病情?”
“没有,母后对我们的婚事已经释然了。”
白棠撇撇嘴角,已经成亲这些天了,又是皇上来主婚,不释然,难道还要棒打鸳鸯不成。
想归想,一听到说太皇太后病了,她还是想先替其把把脉,看看病。
“不,不用先忙这个,棠棠,这里还有个人要见见你的。”
白棠经过他的提点,才发现屋中一角,还沾着个人。
曲牧夷本来明明已经走到光亮的地方,白棠一来,她下意识的又回到阴影中了。
白棠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尽管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她看得很认真,很仔细。
“我见过你。”
白棠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话。
苏子澈一怔:“什么,你见过她?”
“嗯,那时候,皇上病了,我不是住在养莹殿,有一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卢姐姐站在窗台边看着我,等梦醒了,人就不见了。”
白棠醒来以前,有些心悸,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到因为成亲的关系,真见着卢姐姐,她才发现,梦中的是另外一个人。
要知道卢紫莹长得太好,要说相似,那么恐怕只有她的母亲,曲牧夷了。
那时候,白棠还认定母亲早逝,不敢多想,就只当成一场梦就好。
当梦境中的人,站在面前,白棠才发现,自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