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进宫太急,皇上根本还没起身,要不是听说有加急的要务,皇上差点砸了报讯太监的头。
外头天才蒙蒙亮,居然就不让睡了。
苏子澈獾茸牛门是半掩着的,钟扶余还跪着,腰背挺直,一动不动。
这人倒是有些气节在的,难怪岳母对其赞不绝口的。
岳母在他的面前对这个义子,是点到为止,可他还能听不出来,后面还有没说尽的话。
钟扶余对待白棠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初初相见的那样。
他太关切,也太倾慕,怕是从曲牧夷口中听到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所以早就心有所属,等见到白棠以后,更加符合他想要的那样。
真可惜,让苏子澈捷足先登了。
自从在平梁镇见到这个伶俐到不行的小丫头,他的心就慢慢被蚕食。
白棠才是厉害的那一个,不知不觉把他整颗心都给霸占了,根本容不得别人,其实也没有别人。
苏子澈从来没有看中过别人,却对冒充余家丫环的白棠,念念不忘。
如果,他来得晚些,被钟扶余先找见白棠的话。
苏子澈磨了磨后槽牙,他不会给钟扶余机会的,绝对不会给。
他看得见钟扶余,对方却背部朝着他,什么都看不见。
直到皇上潦草洗漱,披了件居家的褂子,散着头发过来,钟扶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皇叔,到底什么事情,要让孤在天不亮就起身!”
这是皇上的起床气,没地方出,正好见着钟扶余了。
“你怎么还跪着。”
钟扶余也是委屈,皇上亲口说的,必须跪着,跪到皇上发出口谕才可赦免,如今,皇上亲口又问他为什么还跪着。
让他怎么回答才好?
皇上一脚想要当胸踹过去,想想皇叔在场,这样暴虐总是不妥,临时又把脚给收了,结果没站稳,差点摔了。
苏子澈见不得皇上在自己面前摔个蠢像,伸手将人给扶住了。
皇上更加觉着丢脸,有些快恼羞成怒,苏子澈把荀陵郡的急报直接递了过去。
“这是……”皇上脸色大变,“钟扶余给孤起来!”
钟扶余这会儿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了,陵王天不亮进宫的事情肯定是大事。
皇上看过来:“皇叔,不止这些是不是?”
“祝驭国那边也出现了情况,有上千人感染。”
“祝驭国……”皇上的眼睛一眯,“皇叔的消息倒是很快。”
苏子澈不慌不忙,他进来的时候,没有皇上那么迷糊,目光把书桌上都扫过了。
“皇上,公文已经送过来了。”
皇上从桌上翻找了拿出来,果然和陵王说的一样,祝驭国的公文到了。
他知道陵王另外有自己的渠道,不过这时候,也不计较这么多了。
打开看两眼,和陵王说的基本一样,都是祝驭国的突发~情况,而且非常严重,严重到有些地方已经被圈禁起来,只准进不准出。
“皇叔,荀陵郡那边情况如何?”
“没有祝驭国那么严重,不过疫情这种事情,说不好,请皇上尽快给予支援。”
皇上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打仗都比瘟疫来得强,他揉着额角,本来起得早,脑袋就疼得炸裂一样,这会儿,怕是脑仁都裂了。
“皇叔,你说怎么办,太医院那边……那边……”皇上重复了两次,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来人啊!”
门口的太监,连滚带爬的进来了。
“去,去把沈太医找来,快!”
这个时候,是该想到太医院了。
“皇上,事情已经发生,不能操之过急。”
“皇叔,那个人,那个你带来为孤疗伤的,不对,陵王妃,陵王妃呢!”皇上已经乱的语无伦次了,“有没有问过皇婶,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没有亲眼见到的情况下,她也不知道。”
钟扶余飞快的看了苏子澈一眼,他比皇上的反应快,那就是说白棠已经被卷进这件事情来了。
“皇婶是这样说的?”
“是,是这样说的。”
“她本来就是荀陵郡的人吧?”
“本家在那边,但是小时候在乡下地方,寄养的。”
皇上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怕是早已经知道了,知道白棠的身世身家。
即便苏子澈从来没有正面提过,也不会天真的以为皇上会不趁机调查一下。
特别是在太皇太后那样激烈的反抗以后,他对白棠的过往会更加感兴趣。
白棠毕竟在本家待了一段时日,白家上下人多口杂,根本别想瞒住的。
不过,挑选这样的机会说开了,反而倒好。
“等沈太医来了,孤再想想,再想想。”
皇上不住揉着额角,在书房中走过来走过去,走过来走过去。
苏子澈察觉到钟扶余的目光,侧过脸来也看看他。
沈太医显然也是从被窝里,接到圣谕,急忙赶过来的,平时很注意仪表的一个人,头发都胡乱扎着,一头乱毛。
“皇上,听闻,听闻出现了疫情。”
皇上将急报啪的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
沈太医还算镇定,将急报连看了两次:“皇上,急报中说得过于含糊,未必是疫情,可能也是其他原因。”
“孤当然也不希望是疫情,可是邻国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哪个邻国?”沈太医一脸茫然,他毕竟是个大夫,对这些知道不多。
“祝驭国,得病的人数已经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