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没想到的是阿澈,用这么简单明了的口吻,说出这些来。
她以为这些事情,他不会在意的,至少没有空闲功夫在意。
“阿陆是个很好的人。”
白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阿陆,她想把麦冬往前推一步,可没有问过阿陆的心意。
但凡阿陆有这个心意,就绝对不会等到今天了。
“棠棠,麦冬不是不好,可我不想她和阿陆,因为你我的撮合而走在一起。”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苏子澈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你也知道越是危难的时候,越容易感情冲动。”
白棠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那你是感情冲动吗?”
“没有,我在平梁镇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那时候,真没有什么危难可言。”
“你召见我坐在马车里说话,外面几百支箭射过来,不算危难吗?”
“真不算。”
“大言不惭。”
白棠的嘴角动一动,想笑又忍住了。
“那时候,我对余家是杀鸡儆猴,那些人的手段,早被我看破,一点惊险不存在,那些箭射过来的时候,我瞧着连你都没吓住,又怎么能够吓得住我。”
“我是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那我也真没看出来,你掩饰的真好。”
白棠再没忍住,笑着咬了嘴唇,别过脸去。
苏子澈哪里肯依,捧住她的脸颊,又调转回来。
“麦冬回来,我们装作若无其事就好。”
“不告诉她一下吗?”
“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那是最好,如果她要对阿陆做什么,说什么,阿陆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所以,不用我们了。”
白棠有些不想见着麦冬回来,万一两人说破了,反而是她多事了。
没多一会儿,麦冬回来了,笑盈盈的样子:“王爷起了。”
白棠一双眼紧紧盯着她,看她是真没事,还是装的。
“王妃给的药,阿陆一口就吞了,然后问是不是要每天吃,味道不错。”
“他倒是想得美。”白棠啐了一口,知道是多珍贵的药材糅合在一起吗,还每天吃,每天吃的,都成仙了。
“我说不知道,王妃也没说,要么我回来问问。”
“然后呢?”
“没了啊,他又睡回去了,说睡醒了,还能想起来的话,再问就好。”
“你就回来了?”
“他都睡回去了,我怎么留着啊。”
白棠眨眨眼,好吧,是不是她和阿澈想得太多,两个当事人啥都没有问题。
“王妃,他要是再问起来,我就说没有多余的,对不对?”
“对,没有多余的,给他吃一颗已经难得了。”
“嗯,我一定原话转达。”
白棠又说想吃清口的小菜,一碗羊汤下去,身上是热了,可是嗓子眼里有些黏糊糊的,油水太足了,没法子消化。
麦冬又勤快的下去找厨子说话去了。
“看起来,是我们想多了。”
“麦冬自己先退了。”
她选择这样做,能够安妥的留在白棠身边,一辈子也不会有人亏待她。
万一,她想要跟着阿陆的事情,不被看好,那么真的是连王府都待不下去了。
在阿陆和麦冬之间,无论是王爷还是王妃,会选谁留下,是太显而易见的结果。
她以前做过对不起白棠的事情,而白棠以德报怨,反而救了她的性命。
再不识好歹的人,也知道要感恩图报,说过要伺候一辈子,除非是她死了,否则就是一辈子,少一天都不可以。
麦冬边往楼下走,边把这些在心里头都想清楚了。
王妃的好意,她明白,她心领了,阿陆太好,她根本配不上,要是打救命恩人的主意,那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麦冬小声在心里念了一句佛,还是夹着尾巴,好好做人。
白棠见面前桌子上,至少摆放了十几种小菜,眉毛都快打结了,这品种和数量也太多了,是要把她给吃撑才算吗。
“王妃,我打听过了,要是去了草场那边,就真的是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偏远地带,要真想吃一口像样的,还要回到这里。”
所以,他们把随行的干粮肉干重新整理了一下,又从这里带了一部分过去。
或许祝驭人可以带着一条风干的羊腿,每天靠着割一条生肉,囫囵吞下过日子。
反正他们是做不到的,特别是还有陵王和陵王妃。
驿站这边的,也绝对不敢怠慢,尽量选了新鲜的,装好了,任由他们拿去。
“我猜想,灰鹰王驻扎在那里,已经快见着吃的,就饿狼扑食了。”
“他是那种做事很认真的,既然决定留下,就不会轻易离开。”
苏子澈知道,那种情况下,作为国主其实是没有办法离开的。
国主在,至少说明一点,疫情虽然看起来传播快,人数多,很吓人,实则不会夺人性命,否则的话,国主怎么肯待在这里不走。
国主如果也被感染的话,还不是一样的命运。
国主要是走了,那么恐慌会传播的更快更快,到时候军队都不一定能够压制住暴动的百姓。
这恐怕也是灰鹰王最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一行人调整的很好,又睡了一觉,凌晨天蒙蒙亮,就重新启程。
路上还需要一天半,他们选择相同的办法,连夜赶路,到了目的地再做打算。
白棠第一天精神很好,毕竟睡了两个饱暖的觉,可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