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里的相处,彼此渐渐熟稔。这日的天色略显阴沉,天空阴霾,雨丝密集,烟雨如雾,朦朦胧胧的罩着整个郁府。
“小姐,今日就不要去了吧。”花喜甩甩油纸伞上的雨珠走进屋里,窗子开着,郁芙盈站在窗边,雨天里的寒气透了进来,她的衣衫单薄身影纤弱。微微的清咳。花喜担忧的微蹙秀眉,拿了件软烟纱绵披肩给她披上:“小姐,外面凉,回里屋歇着吧。”
“花喜,什么时辰了。”郁芙盈笼了笼身上披着的软烟纱绵披肩问道。“辰时。”
“嗯。”郁芙盈点点头,说:“花喜,给我梳妆。”
“小姐,你要出去见萧先生。”菱花铜镜里,映出花喜微忧的神色:“可是……”
“花喜,给我梳妆。”郁芙盈背对着花喜,花喜看见铜镜里那张美丽的脸,很平静,淡然的重复了一句话,努了努嘴,拿起红木梳子轻轻梳理着那泼如墨玉的长发,木梳的清香合着发香,在花喜手中婉转缠绵。
凉亭外,雨丝连连,烟雨蒙蒙,雨点落进清塘,吓得那那尾尾红鲤鱼儿都不敢浮出水面,摇着鱼尾躲在那还未开花的枯败荷叶下,睁着那小鱼眼偷瞧着这雨景。又“哧溜”一声钻进了水底,只见一抹红影,很快消失在碧绿的绿水间。
雨丝凌乱,如雾般飘渺,不似黄昏落日映照水面时的残荷清美,阳光甚好时那个俏丽的身影在亭中抚琴,萧寒唇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今日因是不会来了,想此,不由唇边寂然。这雨色只有他孤影立亭听。
萧寒负手,目光幽远,辗转雨中,不知该落向何处,突然,远处烟雨朦胧处,一把黄色油纸伞,披着一件软烟纱绵披肩,翠衣绿裙的女子莲步袅袅,向着亭子走来,时不时,清咳几声,捻着绣帕行色匆匆而来。
萧寒的眼光一紧,收起手中的油纸伞,声音柔哑:“不好意思先生,芙盈来晚了。”
“不碍。”萧寒眼神温温的说:“其实,今日下雨,小姐不必来此。”
“先生。”郁芙盈张了张嘴,目光飘了飘,见亭中无琴案朱琴:“那先生在此是……”她轻说。
“赏雨景。”萧寒好笑的轻飘飘一句。优:“小姐既然来了,就一起赏析这雨中美景吧。”在他身后是雨丝串编的雨帘,晶莹透明。
“好啊。”郁芙盈也随即笑着,在他身旁坐下。雨帘清越,映着她的笑颜如花。
萧寒望着她,眼底一片温柔,轻语:“我吹笛子给你听,好不好。”
“没想到,萧先生,还会吹笛子啊。”嘴角一扬,语音透出一丝调皮,笑意盈盈的歪着头看他。
“怎么,不信我。”说着,萧寒从袖中抽出一支白玉笛子。放在唇边试了一下音。俊眉上挑,得意道:“这下信了吗。”
“信。”郁芙盈浅浅说:“我信。”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萧寒心中喜悦,对着白玉笛子吹奏起来,眼神温柔的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