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夜深人静,只有不时呼啸而过的狂风带起一阵阵雪花,漫天飞舞,卷着一个个小小的漩涡,扑打在一座座帐篷上,四周有火把不断游走,这是巡逻的士兵!
虽是夜间,但在雪景照耀之下,却是迷蒙蒙的泛着银色光芒,大营周围在火光照耀之下发出朦胧的亮色,在漆黑的夜里便是一个显著的目标!
“是谁?”突然一个巡逻的士兵发现远处好像有动静,举起火把一声大喝,再看时,却没了反应,还以为自己看眼花了!
“呃!”正当他继续前行之时,突然一支冷箭射来,刺中了他喉咙,在火光之下还能如此准确,这人箭法当真了得!
其他几位同行的士兵马上警觉,还未做出反应,接连便有数支箭矢破空而来,一连串惨呼,又有几人摔倒在地!
“敌袭!”幸免的士兵急忙大喝,同时往一旁的角楼逃避,敌人在暗处放箭,他们举着火把无疑便是最好的箭靶!
随着号角声和鼓声在空旷的夜空响起,大营东面突然一阵马蹄声震动,接着便是漫天的喊杀声传来,不知有多少兵马夜袭!
公孙瓒指挥第一波人马冲击,并州军在夜色中匆忙架起鹿角和拒马桩,公孙瓒不由冷笑,此时才做准备,为时已晚!
他临时决断,让前面的步兵让开一条通道,早就准备多时的骑兵列队冲刺,马蹄奔腾,飞溅起无数雪花,在火把的照耀之下十分绚烂,宛如公孙瓒此刻澎湃的心情!
步兵本就是为了清理障碍,为骑兵冲刺做准备,既然高顺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用骑兵冲击更见威势,毕竟步兵冲击一段时间,便给了对方准备的时间,这正是公孙瓒不想看到的!
噗通,噗通!紧接着便是惨叫和战马的嘶鸣之声,前面冲过去的三千骑兵突然摔倒在地,不知何时,大营前面挖了数道陷马坑,冲刺在最前面的骑兵倒下,后面的一时无法停止,全部冲了上去,阵形大乱,跌伤踩死着无数!
公孙瓒脸上短暂的笑容冻结了,心中暗觉不妙,但他还是以为这是对方扎营时的防备,一声令下,方才冲到一半的步兵继续掩杀,冲进了并州军大营,点燃了营帐!
火光漫天,风势更紧,这么大的动静,对方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除了方才的那几个哨兵被他杀死几个,整个答应都静悄悄的,这让公孙瓒顿时警觉起来!
就在此时,突然从远处传来喊杀声,火把如同长龙一般从左右围拢而来,当先冲进大帐的人马被当先杀到的骑兵一阵冲杀,各自逃命!
公孙瓒大怒,此时他也知道对方早有防备,自己这一次又是功亏一篑,急忙命公孙范、田畴各自挡住左右的兵马,自带骑兵往大营杀来!
“高顺小儿,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何兴兵犯境?”冲杀之中,公孙瓒见到了一马当先的高顺,不由怒火中烧,开口大骂!
高顺抬头看到公孙瓒,大笑道:“公孙瓒,你多行不义,陷害国家忠臣,虐待百姓,我顺大义来讨伐你,早早下马投降,我保你高官厚禄,绝不亏待!”
公孙瓒大声啐道:“信口雌黄之辈,看我斩汝!”说着话便催动战马来杀高顺!
高顺朗声一笑,也冲了过来,公孙瓒也算是一代人杰,叱咤河北多年,打得乌桓、鲜卑等异族狼狈而逃,镇守边关,也有些本事,他早就想试试公孙瓒的身手了!
公孙瓒使得一杆大槊,头部十分沉重,和狼牙棒有几分相似,没有狼牙,却做了一个奇怪的造型,能够劈、截、拦、带、挑,比狼牙棒多了一些使用之法,加上他也有些力气,舞动起来虎虎生风!
东汉时期,兵器大多都以刀枪为主,使用这种冷门兵器的还真不多,公孙瓒自幼在幽州长大,却学了这样一身本事,与众不同,却也让他脱颖而出,屡立战功,最终封为蓟侯!
两人相交,高顺的枪法如今更见成熟,明明看起来圆融柔和,似乎不着力,但每每与公孙瓒兵器碰撞,却震耳欲聋,柔中带刚,让公孙瓒有种有力无处使的错觉,越打越心惊,早就听说高顺不仅文章锦绣,一身本事也不在张辽、赵云等人之下,公孙瓒还将信将疑,今日交手,方才知晓!
三十合已过,高顺突然枪法一变,十分凌厉,枪风扫过,连雪花都不曾落进来,这等枪法饶是公孙瓒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急忙招架,连退数步,方才化解!
公孙瓒额头见汗,大惊道:“你这是什么枪法?”
高顺枪势一顿,咧嘴笑道:“打狗枪法!”
公孙瓒一愣,随即大怒,大槊带着风雷之势就冲高顺砸了下来,他没想到自己吃惊之间随口一问,高顺居然会临阵羞辱于他,这让一向桀骜的公孙瓒如何忍耐得住?
高顺却也十分冤枉,这本事打狗棍法演化而来,叫做打狗枪法也不为过吧?不过他却无法向公孙瓒解释清楚,一声清叱,枪法如林,直杀得公孙瓒节节败退,方才的一股恼怒之气也被高顺生生给打了回去!
“将军快撤,公子受伤了!”就在公孙瓒疲于抵抗之际,突然身后传来大喝,公孙瓒心神一紧,这是田豫的声音!
偷空里回头一看,只见一位黑脸大汉手持双戟,杀得田豫和公孙续二人不住后退,冲上去的亲兵直接被横扫而过,无有一合之敌!
公孙瓒大惊,知道偷袭不成,大势已去,奋起奋起余力也高顺硬拼几招,指挥步兵挡住高顺,回马便来相助田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