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城墙,逢纪径直向太守府走去,袁绍既然已经醒转,此事还是要和主公商议才是,最主要的,他想袁绍闻此妙计,定会对他大大夸赞一番,能为主公分忧,正是他最大的幸事!
太守府,袁绍还是躺在病床上,袁熙和袁尚侍立在一旁,左首还站着一位青衣文士,三缕胡须,显得十分儒雅,正是年前袁绍请来的军师邴原!
“父亲,那曹操何德何能?不过是宦官之后,又贪婪好杀,好端端的徐州,如今却鸡飞狗跳,纵使父亲与曹操交厚,若写信求援,恐被天下人耻笑!”听闻袁绍要向曹操求援,袁熙第一个便反对!
兖州、徐州等都是中原腹地,士人极多,大多又与袁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曹操入主之后,滥杀无辜,自然也就有人向袁家哭诉,要不是袁绍一心应付高顺,恐怕也早就对曹操出兵了,如今却要向曹操求援,就算是袁熙的性格,也难以接受!
袁尚虽然年幼,但此时却不说话,方才城上观战,他心中早已打退堂鼓,听闻袁绍之言,便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袁绍对曹操的不屑一顾,袁尚更为清楚,此番决定,定然是思索再三,迫不得已而为之,对于袁绍来说,已经算得上不顾颜面的决定了,偏偏袁熙还将这一点提了出来!
“咳咳咳!”袁绍面上一阵潮红,剧烈咳嗽,袁尚急忙上前扶着他,拍打一阵,送上热汤,半晌之后,袁绍再次躺下,长叹一声,并未和袁熙说话,而是问邴原:“权宜之计,不知先生以为若何?”
“父亲!”袁熙急切,他想为袁家保住面子,据理力争,要证明自己是袁家有用之人,绝不委曲求全,摇尾乞怜!
“滚!”袁绍再也忍不住,突然翻起了半边身子,怒瞪着袁熙,指向门外:“若非你丢失安平、河间、钜鹿之地,何至于此?”
袁绍方才不言,只恨自己未能生出个好儿子,袁谭、袁熙都不堪大用,带领在外,却连失城池,如今被高顺逼迫到此境地,却还不能体谅他的苦心,让袁绍怎能不怒?
袁熙吓得连退数步,面色苍白,一颗心噗通通乱跳,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做错了,袁绍所言句句是实,失职之罪,还未来得及追查,他却再次惹怒了父亲,看了看袁绍在盛怒之中,再也不敢多话,急忙躬身退了出来!
“曹孟德世之奸雄,正率兵攻取徐州,恐无暇相助!”邴原垂首而立,向袁绍言道:“不过将军若退兵,高顺占据河北,曹操立足未稳,定不能与高顺抗衡,若存将军之力,则可与曹操互为犄角,牵制高顺,此乃唇齿之势,曹操定会来援!”
如果袁绍彻底兵败,高顺统一整个河北,接下来要面对的第一个劲敌便是曹操,曹操新得徐州,人心不稳,兖州又十分贫瘠,要想与高顺抗衡,显然实力还不足,所以他必须帮助袁绍,二人联合,抵挡高顺!
袁绍一阵沉默,躺在了床上,他并不如邴原想得如此透彻,本以为曹操若来援,定是因他二人交情,还有他自己的魅力,经邴原一说,才知道不过是利益罢了!
“即刻遣使,前往曹营!”袁绍闭起双目,向袁尚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