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的兵马就在三十里外,南皮却先派人来求援,三万兵马将南皮包围,袁熙根本无力防守,到此时,他能想到的就只有他的这个父亲了!
袁绍看了看逐渐靠近的大军,眼神十分平静,顿了一阵,才道:“将乐陵所有兵马调往南皮支援!”
“是!”传信之人愣了一下,但看到袁绍不再多说什么,立即转身离去,军情紧急,他也不敢耽搁分毫!
大军推进虽然迟缓,但三十里的路程,不到半日就已经靠近了,黑压压一片骑兵最前方压阵,紧接着便是从后面走出来的先登军!
袁绍的双眼不由眯了起来,这支人马的精锐,他心里最清楚,却最终被葬送,白白送给了高顺,如今的先登军,那股杀气、血气、锐气,还是丝毫不减,装备却更加精良,所有的使在厚重的铁甲之内!
头盔上紫色的盔缨显得十分醒目,远远看去,仿佛一片蓝色的小花,在春风中摇曳,顾盼生姿,袁绍心中有一丝苦涩,麴义的能力,绝不在颜良二人之下,最终却走上了这条路,隔着数十丈,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麴义眼中那浓烈的杀气!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饶是他是麴义的主公,也不能例外,因为他也知道麴义当初还未背叛,还在想法突围,等待救援,只是自己疑心太重,太过冲动了,但这一切已成事实,袁绍自然也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
陷阵营和先登军分左右看住阵脚,后面的兵马不紧不慢的安营扎寨,远处的投石车和井阑十分醒目,就在营中摆放,城上的守军,眼中都有苦涩,但这一次,谁也不敢出谋划策,想要出城破坏了,逢纪在一旁静静站立,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平原城并不如清河城高大,护城河也不够宽阔,城墙的高度,甚至达不到井阑的高度,如此一来,只要太史慈将阵脚护住,井阑上的士兵便能将城内的一切全部看到,一览无余!
逢纪偷偷看了看袁绍,见他还如同标枪一样站着,丝毫不为所动,但自己却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他知道那些投石车和井阑的威力,袁绍只是听说,并不相信,就像他当初不相信淳于琼说的那样!
城中已无像样的将领,吕威璜、邓升、韩范之流根本不是城外任何一人的对手,对方随便走出来一员大将,可能在他们手底下都走不过十合,所以虽然陷阵营有人出来搦战,但城上却鸦雀无声,没人响应!
“想某拥有燕赵之地,多慷慨之士,如今敌军搦战,却无人敢应么?”袁绍眉头紧皱,看着下面叫嚣的一名小将,分明那人连主将都不是,却还是无人敢出城一战,这让他十分懊恼!
“末将愿往!”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还是有人站出来了,能够厮杀疆场的,都有几分血气,并不是所有人都怯战!
袁绍回头一看,却是眭元进,暗自点头,眭元进从起兵以来就一直跟随于他,虽然本事不如颜良等人,却一直忠心耿耿,尽管他提拔了许多其他将领,但眭元进却毫无怨言!
袁绍点头道:“元进壮某军威,得胜归来,某当亲自敬酒!”
“多谢主公!”眭元进并不多说话,抱拳而去!
袁绍看了看左右,又命张南在城门口接应,以防眭元进有什么意外,兵马出城,立即便有鼓手擂起战鼓,响彻全城!
搦战的便是陷阵营的副将朱景,如今他在陷阵营的威望也极高,通常张颌率领大军的时候,小型战斗都是在他的指挥之下展开,而朱景的本事也随着张颌增长了不少,不过进步最快的,还是曹性的箭法,在黄忠的指点之下进步极快!
朱景手持新打造的寒铁枪,袁绍手下的大将,死的死,降的降,已经没有多少,所以这次朱景自告奋勇前来搦战,放在平时,他还真没这个底气,生怕一个不小心,堕了士气,罪责可不小!
张颌让朱景出阵,亲在在后面掠阵,朱景更加底气十足,虽然是第一次这样出现在三军之前,稍微有些局促,但他更多的是兴奋和战意,感觉浑身的血脉都在贲张,没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便无法静止下来!
就在朱景的喝骂声中,平原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从城中杀出一员将领,这人看上去身材也很雄伟,手持大刀,一看便是厮杀战场的老将,朱景二话不说,打马向前走了两步,见那人杀过来,便也迎了上去!
二马交错,兵器翻飞,朱景的枪法继承了高顺的沉稳,却又有张颌的狠辣,加上他也是常年随军厮杀,对敌经验丝毫不比对方差,刚一照面,便杀得眭元进有些措手不及!
眭元进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阵中随便派出一人,便有如此本事,这要是后面观战的张颌杀出来,自己还不得交手就叫交代在这里了?
但此时是生死搏杀时间,哪里容得他多想,立即守住心神,他还想着击败这人,要是张颌冲过来,便立即撤退,至少也能赢回一点士气,却没想到这个从未听说过的无名小将也能与他一战!
眭元进拨马再战,朱景抿着双唇,他知道身后有无数眼睛都在盯着他,尤其是那八百兄弟们,更是让他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此时他不仅是为自己而战,也在为陷阵营而战!
城头上的袁绍脸色却有些变化了,他问了一声:“此乃何人?”
“回主公,看装束,当时陷阵营中之人,并不知名姓!”吕威璜有些尴尬,己方的大大将出阵,却连对方一名无名小卒都无法拿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