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忽然奇兵攻下小沛的消息传来,曹操胸口如同被击了一计重锤,差点就喘不上气来,下邳孤立,管亥定会自己率兵攻打,哪里还会再和他来换取兵粮,曹操仅有的一丝希望破灭,头疼难耐,却还是不得不再思计策,渡过眼下的难关!
未过两日,哨马带来消息,刘晔派出的使者被管亥所杀,正率兵马攻打下邳,至于向吕布借粮,曹操不过是碰碰运气而已,眼下彻底步入死局,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曹操却看不到否极泰来的一点机会!
各处战线催粮的文书都接二连三的送到,粮草最多的许昌,也只能坚持一月,东郡等地,更是不敢浪费一粒米,程昱早知实情,派人收购粮草,但战乱时期,商旅不通,那些老百姓哪里有什么粮食卖给官兵?
空前的压力如同大山,曹操觉得快要不堪负重了,其他的东西可以想办法解决,但粮草,却不能凭借计谋便可生出许多,没有就是没有了,不得不说高顺对战机的把握太过准确了!
刘晔拧着眉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书,不用给曹操看,便知道是催粮的,刘晔看着曹操,微微摇头,陈留的兵粮也无多少,甚至还不如东郡,大部分都用来交换夏侯及其不去了!
“主公,末将愿率本部兵马杀向白马,直捣黄龙,望主公下令!”夏侯也知道军中缺粮,如此消耗下去,又被高顺逐步压迫,迟早要崩溃,他此次忍辱偷生,知道自己欠了整个曹军一个天大的人情,只有奋勇杀敌,才能减轻他们心中的愧疚!
曹操见夏侯大步进来请令,神色不动,略带疲惫的双目看向夏侯:“愈是紧迫之时,愈要沉住气,时机若到,自有反败为胜之机!”
夏侯急道:“高顺善于用兵,极少犯错,不如乘其立足未稳之时,发动全军反击,高顺分兵各处,正好逐一击破,若高顺本部兵败,其他几路人马自会撤退!”
听到夏侯说出“全军反击”,曹操忽然眼中一亮,稍一沉吟,目光中再次透出决然之色,向二人言道:“兵粮不足,便只能裁军了!”
“裁军?”刘晔看向曹操,有些不可置信,曹军本就兵力不足,各处防线都在收缩,如今还要裁军,岂非自断手臂?”
但草擦却很肯定的点头:“此裁军非彼裁军,元让之计或可成为眼下之转机,命令全军反攻,定能阻止高顺一阵,只等秋收之后,便可从容计议!”
刘晔眉毛一挑,立即便明白了曹操的意思,全线反攻,不仅可以抵挡高顺,也能消耗不少兵力,这是用士兵的性命去为曹操争取喘息之机,虽知如此做有些残忍,但刘晔却不能再说什么,因为他也一筹莫展!
“报,方才在城外捉拿一名奸细,自称乃是主公故友!”几人正在议论裁军之事,忽然亲兵报告!
曹操眉头微皱,如今山穷水尽之际,谁还会来拜访自己?随口问了一句:“来人可曾通报名姓?”
亲兵答道:“自称乃是南阳许攸!”
曹操一愣,旋即大笑,迈步往外疾走,对后面一脸莫名的夏侯和刘晔喊道:“许子远此来,定有破敌之机也!”
曹操匆匆来至北城外军营,只见十几名士兵证围着一个书生,来人负手长身而立,正仰头不知道看着什么,神态一片自若,丝毫未将边上的士兵看在眼里!
曹操抚掌欢笑,老远便笑着打招呼:“吾不知子远远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许攸转头,便看到了曹操正大步走来,吃了一惊,一来是曹操此刻居然头上添了许多白发,似乎老了十岁一般,再来便是曹操居然亲自到城门口来迎接他,再想想高顺对他的冷遇,心中不由一阵感慨!
许攸知道曹操心头的压力,走上前去,抱拳道:“与公一别数年矣,不想竟平添许多白发!”
曹操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才想起来自己出来的匆忙,居然忘记束发戴冠,两忙赔礼,拉起许攸的手一路向府中而去,沿途上嘘寒问暖,真与挚友一般无二!
径直到了书房,曹操喝退下人,忽然拜伏在地,许攸大惊,急忙上去扶着曹操,言道:“公乃征东将军,吾不过一名小小城吏,为何谦恭如此?”
曹操答道:“公乃操故友,岂敢以名爵相上下乎!”
许攸见曹操态度诚恳,长叹一口气,言道:“某不能择主,屈身袁绍,却有逢纪、郭图之流勾心斗角,致使兵败,问高顺礼贤下士,不惜以身侍之,却不料其轻视于吾,言不听,计不从,今特弃之来见故人。愿赐收录。”
曹操拉着许攸的手臂让他坐下,笑道:“子远肯来,乃操之幸也,前番幸得书信提醒,才得以部署兵马,否则只恐子远已不能见操耳!
许攸一脸惭愧,摇头道:“彼时身在邺城,不敢仔细说明,当真惭愧!”到此时,许攸还不愿向曹操透露自己其实并未被高顺信任,任何军事消息根本无从打听,当时提醒曹操,不过是发觉到处调兵,猜测而已!
曹操笑道:“子远既来,吾事济矣!愿即教我以破高顺之计!”
许攸言道:“公四处借粮,高顺早已猜知,正打算大军挥进,全面攻城,要在秋收之前攻下兖州!”
曹操大惊道:“吾兵粮不足,高顺竟然早知,若真如此,吾事败矣。”
许攸问道:“公今军粮尚有几何?”
曹操答道:“可支一年。”
许攸笑道:“恐未必。”
曹操略以沉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