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赵朔呢?
他要钓的,是王是侯?还是----
洛花瞧一眼挂在回廊里聒噪不听的鹦鹉,“这鸟,怎么就不换个词?”
夏雨一笑,“把它带过来!”
“诶!”洛花撒丫子跑开,而后当着李焕的面,把鹦鹉拎到了夏雨跟前。李焕一惊,疾步跟着,这群女人也不知安了什么心,可别把王爷的鹦鹉给教坏了。
可一看见夏雨,李焕又觉得,可别让夏雨给生吞活剥烤着吃了。这丫头,可是什么都能吃的主,单单厨房里的鸡,都不知道偷了几笼子。
摆着好端端的菜肴不吃,偏偏喜欢偷着吃。
约莫是她的本性使然!
“爷是好人,爷是好人!”鹦鹉张着嘴巴嚷。
寻梅递上一把葵花籽,一旁偷着笑。
夏雨想了想,拿葵花籽诱惑鹦鹉,认真道,“赵老九是笨蛋!”
“你是笨蛋你是笨蛋!”鹦鹉张嘴便喊。
一旁的李焕背过身去,忍俊不禁,笑得双肩直颤。
夏雨撇撇嘴,“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鸟,你瞧你那怂样。当鸟都没有一点骨气,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你要是敢再喊一声----爷是好人,我就扒光你的毛,把你放在睿王府门口让所有人都看你出糗!”
“拔毛煮粥!拔毛煮粥!”鹦鹉嚷着。
洛花笑得肚子疼,躲一旁揉肚子去了。
夏雨脸上一黑,敢情这鹦鹉还知道自己的黑历史,不行不行,得杀鸟灭口,“喂,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是鸟我就不敢动你。知不知道你那些近亲是怎么死的?拔毛然后裹上荷叶和黄泥,放在土里慢慢的煨熟,再一口一口的撕了你!”
鹦鹉在横杆上来回的走动,继续高喊着:爷是好人,爷是好人!
“少主,你别逗它了,它估摸着不会说别的话!”寻梅笑得合不拢嘴,“你还跟鸟置气啊?”
夏雨揉着眉心,“宰了宰了,喝汤!”
“宰了?”李焕一怔。
“寻梅,宰了它!”夏雨一声喊。
寻梅伸手就去抓鹦鹉,那鹦鹉瞬时高喊:救命、救命----
“哎呦喂,成精了吧?”夏雨瞪大眼睛,“都能喊救命了!算了算了----小爷今天心情好,放鸟一马,拿走拿走!”她转身就朝着赵朔走去。
一屁股坐在赵朔身边,夏雨嘿嘿一笑,“爷,你说你这一条鱼都钓不上来,还干坐着有什么趣?要不要我帮你忙?”
赵朔冷飕飕的剜了她一眼,“不吃爷的鹦鹉了?”
“爷太小气,喂得鹦鹉也瘦了吧几的,煮汤还差不多,到时候还得塞牙。”夏雨嫌弃的摇头。
他一笑,桃花眼微微轻挑,眼底的光倾泻琉璃微光万丈,“明日去镇远侯府,你陪着。”
她一怔,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我、我能不去吗?”
“不能!”他直接明了。
夏雨撇撇嘴,“我倒不是怕见她,我是怕给你惹麻烦。”上次的麻烦,已经够可以了。虽然谢环不会说什么,甚至于有些求之不得,可谢蕴那杀人般的眼神,让她至今想起来,还是有些冷飕飕的,觉得打心底里不舒服。
“爷小气,来者不拒。麻烦也好,喜事也罢,都喜欢。”他垂眸望着鱼池里游来游去的鱼儿,随手撒了一把饵料,“凡事有利必有弊,你只要心里清楚就好,其他的爷会处理。你觉得自己处置不了的,丢给爷就是,爷乐意。”
她笑呵呵的盘着腿,“那我就不客气了。”想了想又道,“话说赵老九,你娘是怎么生的你?你这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为什么你能想到的,我总是慢一拍呢?”
“你要是什么都能想到,那这个睿王爷,就该换你来做。”赵朔轻描淡写。
她吐了舌头,“对了,我藏的那个东西,是不是你拿走了?”
“什么?”他挑眉。
“皇上送我的弓弩,就是那个盒子里的,不见了。”她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看出点什么。可赵朔是谁,岂能让人轻易看穿。一张风华无限的容脸,一双幽邃如深渊的桃花眼,平静至极。若他不愿,谁都别想在他的脸上看出一星半点的情绪波动。
赵朔斜睨她一眼,笑得邪肆无双,“你完了,皇上送的都给弄丢了,这可是杀头的死罪。”他一笑,转而慵懒清雅道,“不过你放心,爷说话算数,好的坏的爷都能替你挡,可这杀头的事,还是你自己去吧!爷的命比你金贵!”
她蹙眉,暗啐一句,“没良心!”不是赵朔拿的?又是谁呢?可----除了赵朔,谁敢动她的东西呢?那可是皇帝给的,一般人没那个胆子。
何况只是个弓弩模型,不管是谁拿了,都没什么用处的。偷着玩?那也太不现实了!
他柔和了自己的视线,凝望着她挠着后颈想事情的模样,真实而没有半点矫情作假。他所喜欢的,不也是因为这样吗?
多少人戴着面具活着,又有多少人,活出自己的颜色?
镇远侯府的鞭炮声,从早上开始就没有断绝过。
大喜的日子,整个京城洋溢着欢喜的气氛。
彩旗漫天,丝竹声声,女人这辈子,能有一场盛世婚礼,此生少憾。此生所有的美丽都会在这一天尽情绽放,无尽释放----可惜,疏影只是妾。
夏雨就坐在养心阁的院子里,静静的等着黄昏,等着赵朔来带她进镇远侯府。她不怕疏影耍心机,也不怕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