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夏雨定定的望着她,笑得邪魅无双,“既然她有孕,我总该送点东西去贺喜才是。否则,怎么对得起十数年的情义和交情?她无情,我总不能无义吧?不然我跟她,又有什么区别?”
寻梅扭头看了阿奴一眼,各自不解。
送礼?送什么礼?
疏影害死了洛花,夏雨还赶着给她送礼?
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夏雨冷然望着窗户缝外头,门可罗雀的花满楼,外头的大雪纷纷而下,“我要送她一些好东西,不然她会忘了这世上,还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送什么礼?
是个精致无双的盒子,外头宝石镶嵌,看上去贵重至极。这还是在赵老九的金库里刻意挑选的,将里面原本放置的夜明珠取出,成全了自己的买椟还珠。
夏雨将自己的礼,郑重其事的放在了宝石盒子里,指尖轻柔的抚过上头精致的缠枝牡丹纹路。盒子上镶嵌着的五颜六色的宝石,看上去格外耀耀夺目。
“我要她坐立不安,魂梦不宁。”夏雨坏坏的笑着,握着手中的宝石盒子,“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才能衬得上她这疏姨娘的位份。哦,不对,是未来的世子之母。”
这东西还是夏雨亲自送去的,她如今一直带着陌生的皮面,穿着女儿装,谁也不会将她与原本的睿王府内侍联系在一起。何况夏内侍已经死去入葬,这是有目共睹之事,所以她穿着锦衣玉服去送礼,也不会有人追问。只当是寻常的富家女子,想着许是来攀龙附凤的。
那盒子一眼看上去就极为贵重,岂能不收。
“把这个亲自交给疏姨娘便可。”夏雨浅笑,将盒子递给了在门口写着收礼单子的管家。
管家仲怔,“这位姑娘是----”
“我是尚书府的。”夏雨道,“这是尚书大人的一点心意,请疏姨娘笑纳。尚书吩咐过,切莫轻易打开,要亲自递交疏姨娘才是。”
“这是什么东西?”管家不解。
“好东西。”夏雨笑得温和,“您瞧着上头的宝石和纹路,那可都是万里挑一,举世难寻的好物件。尚书大人也未说明白,只说是亲自交付即可。”想了想,夏雨蹙眉,“若是管家不信,你可自行打开,我这厢可不敢违背尚书大人的意思。”
管家细细的打量着夏雨,这一身的贵重衣料,显然不是寻常人家。
说是尚书府,可尚书府与咱们镇远侯府素来无交情,怎么说也有些唐突。但受邀赴宴的名单上,又有刑部尚书,沈浩沈大人的名讳。
听上去,似乎并无可疑。
“尚书大人这是----”管家蹙眉。
“刑部突然有紧急公函,一时间来不了,所以尚书大人吩咐,先将贺礼送上。若是赶得及,必定前来赴宴。”夏雨回复得滴水不露,这可是阿奴细细教导的,一般官家奴婢都该这般回复,才算恭敬得体。
官家点了头,收了礼品,“那就请姑娘写上名字,登记一下。”
袖中的手指,微微蜷握。
夏雨想了想,佯装若无其事的抬手拾笔,用微颤的笔触,写下不太雅观的两个字,继而含笑着转身,打着伞离开镇远侯府。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顺然。
听得是尚书府有好东西送到,疏影蹙眉,“什么好东西?”
管家是亲自送进去的,因为觉得那盒子极为珍贵,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华丽的物件,才会小心翼翼的送到疏影跟前,“便是这个。”
外头这般精致,想必里头也是个了不得的物件。
雪下着,房内的炭火哔哔啵啵的响着。
疏影眸色发亮,她也确实未曾见过这般华贵之物,比之谢蕴平素送给她的,都要贵重百倍。怎么尚书府那里,还有这样的宝贝?
“给我吧!”回过神,疏影浅笑,佯装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免得教人看出自己的心中波澜与欣喜若狂。
“是!”管家留下盒子便退了出去。
雪花打在屋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疏影极为喜欢的捧起精致的盒子,“好漂亮。”
浮月笑道,“这盒子做工精致,外头嵌着好多宝石,奴婢这辈子都没见过。”
“这些东西,可都是外朝使臣进贡之物,咱们寻常百姓哪里见过。”外朝进贡的东西,她曾在赵誉府中见过一两件,其中有一把匕首的手柄处,便也是镶嵌了一枚这样的宝石。
可那也只是一枚,不像这小小的盒子,竟然嵌着不下十数枚之多,实在教她喜不自禁。
“那里头的东西,是不是更贵重?”浮月欣喜。
“许是吧!”疏影笑逐颜开,急忙打开。
然----打开的那一瞬,她几乎是见鬼一般的将盒子丢了出去。一声惊叫,整个身子立刻绷直,双眸怒睁,却染尽惊惧之色。
“主子?”浮月惊慌,急忙搀住了疏影。
疏影一屁股跌坐在软榻上,身子微颤着,掌心冰凉如雪。
“这是怎么了?”浮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会、会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疏影不敢置信的抓紧了浮月的胳膊,修长锐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浮月的肉里,“怎么可能?她不是死了吗?她死了,为何还要纠缠我?为什么?”
浮月疼得额头直渗冷汗,“主子,到底怎么回事?”
疏影松了手,浮月赶忙去捡起了盒子,打开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