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的洗礼,会让大燕皇朝的光芒,更加锐不可挡。
叶光耀领军而来,赵誉端坐马背,冷眼仰望着站在宫墙上头的赵禄,“让皇上,等候多时了。臣是来清君侧,勤王救驾的。”
“皇叔便是如此救驾的吗?”赵禄冷笑,“朕可没有让任何人前来救驾。”语罢,他看一眼身边的东方旭,此时此刻的赵禄,就好像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东方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造反。”赵誉呵斥,“还不快点放了皇上。”
东方旭盈盈一笑,白袍翻飞,“茂王爷可真能倒打一耙,分明是你造反在先,怎么反而要推诿在我身上?这皇城门口的守城将士,可是我杀的?还是说,今日这叶家军,是我东方旭亲自调兵的?茂王爷,你当皇上是三岁的孩子?”
孙启握紧了手中冷剑,看了身后叶光耀一眼,叶光耀抬手,叶家军瞬时包围了整个皇宫。只不过,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皇帝现在还在东方旭的手中,而神射军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神射军百发百中,例无虚发,叶光耀可不想白白折损那么多的人力。
再加上有谢蕴在城外守着,即便有各方势力的驰援,也不可能那么快得到消息赶来救驾。所以赵誉还有时间,关键是代州府那头,乌托国还没能攻陷代州。
等着乌托国攻陷了代州,长驱直入,自己再闯宫不迟。
“东方旭,本王给你一天时间考虑,速速放了皇上,缴械投降。你最好想清楚,与本王为敌只有死路一条。”赵誉冷然厉喝。
东方旭躬身朝着赵禄行礼,“皇上,这边请。”
赵禄拂袖而去,神射军控制了整个皇宫,乾宁宫外头,重兵防守。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空空荡荡的。记阵尽扛。
东方旭一袭白衣,拾阶而上,缓步朝着金殿走去。一步一台阶,三步一回头,这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每个帝王都要走的路。高高在上,天下为尊。
他没有官阶,没有品衔,所以根本不可能上得金銮殿。
他也一直没能明白,东方越既然要培养他,为何到了现在都不肯给他一个官职?是因为觉得自己无能?还是他只是一柄剑罢了?
杀人的剑,不论姓名,也无需更高的身份。
站在空荡荡的金殿里,雕龙画凤的玉柱巍峨耸立,他缓步上前,温柔的触摸着玉柱上的龙纹。栩栩如生的龙纹,好像预兆着他即将腾跃的人生。
深吸一口气,东方旭抬眼望着高高在上的赤金龙椅,那是皇帝的专属。
玉桥拾阶,龙椅近在跟前。
以前他必须仰人鼻息的活着,如今他距离龙椅只有一步之遥。
命运真是可笑。
“你就那么想当皇帝?”梁以儒站在金殿外头,冷眸直视。
东方旭站在玉桥上,慢慢悠悠的转身望着眼前的梁以儒,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和,“谁不想当皇帝?皇帝乃是天下之主,想怎样便怎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难道不好吗?”
“那只是百姓愚见,怎么连你都这样想?”梁以儒上前,“你知道当一个好皇帝,需要做什么吗?日以继夜的批阅折子,凡事躬身必亲为,以天下为己任,以民为天。你做到了吗?你若做不到,还指望着能坐上龙椅,为天下之主吗?”
东方旭眸色微冷,“你懂得不少,可惜,快要死了。”
“士为知己者死,为皇上尽忠,为百姓尽力,这才是臣子之道。可惜,你不了君王,也当不得臣子。这也是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连个官衔都没有的原因。东方越早就看出了你的野心,所以压根不想让你接触朝堂。”梁以儒冷笑,“比起东方越,你果然差得太多了。就事论事,你压根不及他。”
“哼,那又怎样?到头来,他还不是疯癫无状,一无所有?”东方旭不屑一顾。
梁以儒苦笑两声,“到底是他成就了你,还是你成就了他?这事,没到结果谁也不好说。”他看一眼空空荡荡的金銮殿,“东方旭,其实你该为自己感到悲哀,你没发现但凡你想要的,最后都没能得到?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东方旭眸色狠戾,脑子里想起了远走他乡的夏雨,突然飞身落在梁以儒跟前,伸手便已经掐住了梁以儒的脖颈,“你知道夏雨的下落?”
“我不知道。”梁以儒不躲不闪。
脖颈上的手,微微用力,梁以儒便开始窒息。
可梁以儒始终没说别的,东方旭始终拿他没办法。
“你可以杀了我,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梁以儒喘着气,捂着生疼的脖颈。
东方旭眯起危险的眸子,“你想为她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何况,你配吗?值得吗?她身边有个赵朔,你觉得自己与赵朔相比又如何?”
梁以儒冷笑,“那你知道自己与睿王爷相较,又如何?睿王能为她殊死一搏,能为她放弃江山,你能吗?这便是到了最后,你只能孤独终老的原因。因为你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自私自利得容不下任何人的存在。而且,你要不起也输不起。你害怕输,害怕一无所有。”
“你胡说什么?”东方旭切齿。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无惧则刚,仁者无敌。”梁以儒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仁者无敌?”东方旭忽然笑了,笑得何其讽刺,“梁以儒,那就让我来看看,你所谓的仁者无敌,到底是什么模样。”
金銮殿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