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宇峥转回目光,见她正低头,拨了拨袖管里的表,便挑眉,一丝凉意划过眼睛,“过河拆桥也不用这么快,你这样,下次还有谁要帮你。”
小白笑着抬起头,晕黄的光线下,她把双手揣在衣兜里。
“请客也是明天的事了,今晚太晚了,马路上很冷,你不觉得吗?”
高高的男人哼了哼,目视前方,“去我家喝一杯?”
夜风拂起他额发,这人把头一低,拉高毛衣的领子,直接蒙住了口鼻,然后视线瞥向她溲。
小白笑,“晚安。”
“喂!”
战宇峥凛了眉,有点不高兴的拽住小白的肘子,车门已经拉开,她的手搭着车门,回头朝他一看,仍是笑的:“很晚了,我们都该回家了。恧”
战宇峥摇头,用力一扯,她没站住,身体被扯进他怀里。
“你干什么。”
战宇峥由后抱住她,下巴贴着她脑袋,“头发多,真好,暖和的很。”
“别像个孩子了,”白颂璇沉着脸,低头,拽那两截盘住自己脖子的胳膊,“你有没有搞错,现在几点钟?什么事也别现在闹,行不?”
“我闹什么了?”战宇峥抬起头,目光怨念的瞪着她头顶,“天冷,我请你去我家喝杯酒,怎么了?”
“你给我松手。”
“你能打的过我吗?”
白颂璇气极了,又拽不开盘着自己的胳膊,索性脚一抬,往他皮鞋上,狠狠跺上一次。
他没躲开,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不疼,没见他抽搐,反而更用力的扯住她脖子,她没办法的往后一仰,整个脑袋,被他抱在怀里。
战宇峥低头瞧着她的脸,凑的近了,还能闻到她脸上护肤品的香味,绝对的不反感,反而非常想亲近。
“我有个朋友,他女朋友爱化很浓的妆,我朋友每次亲他女朋友,都怕被毒死。”
白颂璇反感的扯他两截手臂:“你勒着我干什么!”
战宇峥的笑,在明亮幽深的眼底晃了晃,眸子很璀璨,给她松开了一点缝隙,却仍是勾着她下巴,没放她走。
“我那朋友,特别喜欢亲他女朋友的脸,每次亲,都感觉自己吃了一公斤的化妆品。”
他低下头,紧紧贴着她,鼻尖抵着她柔滑的腮帮,嗅了一口,声音暗暗的,问:“你好像不化浓妆,粉也很薄,是吧?”
这人个子高,扯着自己,时而身体就跟着晃上两次,头晕的很。
白颂璇说:“你每天要抽多少根烟?以前见你,还没觉得这么难闻,今晚怎么这么呛人?”
“是吗。”
战宇峥笑了,左手从她脖子后面绕过去,勾起小白的下巴,两手捧着她的脸,突然就凑上去,往她腮帮子上亲了一口。
“还好还好,粉一点不厚,吃不多。”
白颂璇被亲过以后,脸色变白,再也不跟他啰嗦,用两只手肘抵他胸膛,反抗起来。
“我头晕!”她烦躁的叫起来:“你勒着我脖子,我头晕,放开行吗?”
战宇峥立刻松开了她,“sorry,现在好点没有?”
他绕到她面前,因她低着头,正在咳嗽,战宇峥弯下腰去,扶着她肩膀,问道:“呛到了?”
白颂璇一扬手,把他手臂打开,“我得回家了,你最好让开。”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备胎用不了多久,从这里开到市区,万一出问题怎么办?不如把车开去我家,我再开车送你回家,这样有什么不好?你非得折腾,就因为这个人是我,换做徐英灿,你就愿意了,是吧?去他家住一晚,都没问题,对吧?”
“对,”小白抬头,不耐的蹙眉,看着他,“但你不是英灿,干嘛要假设这一系列如果?我要回家,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热情干什么?我又不接受你的热情。”
两人站在打开的车门前,小白扶着车门,战宇峥拉着她手肘,僵持不下。
白颂璇讲完那番话,战宇峥不乐意了,他眉一挑,面上冷了下来,转身就去她后备箱处。
“既然这样,你干嘛接受我的帮助,我的热情又不是洪水。”
白颂璇跑过去,看他打开自己后备箱,把她扎了洞的轮胎和千斤顶又拿出来,心烦意乱的追着问起来:“你干什么?”
“干什么?”他蹲在地上,正在弄千斤顶,头都没抬:“眼睛那么大,只是用来装饰的吗?你看不见我要把轮胎换下来吗?”
“战宇峥。”
像个孩子一样,小白气急败坏的蹲在他旁边,压住他的手:“你能不能别闹?”
战宇峥头一抬,眼锋厉害的看着她,“我闹什么了?我又不是随便献殷勤的人,既然你说了你不接受我的热情,我干嘛自作多情?我把你轮胎再换上去,当做今晚没遇见你,然后我乖乖的回家,你是继续留在马路上吹风,还是等着sè_mó把你拖到路边绿化带强女干,那是你的事了,与我何干?”
小白叹了一声,低下头来。
见她不动,战宇峥立刻站起来,“让开,我换轮胎。”
蹲在地上的白颂璇,朝他昂起头,问道:“你一定非要这样吗?”
路灯幽黄色的光,照着他黑色的身影轮廓上,颀长如水,他的五官,也变得冷酷不近人情。
“我凭什么大半夜,帮一个跟我没关系的女人换轮胎?你真当我花花公子,对每个女人,都要闻闻她们身上的味道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白发现,她是越解释,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