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小白的胳膊太细,没撑的起自己所以趴在车上用力呼吸,嘴巴上全是男人的味道,这味道一点都不可爱,不迷惑。

“战宇峥,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冲动的时候理智化为乌有,需要冷静,需要平心静气的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风声在耳畔穿梭,天光从苍柏缝隙中筛落,他们中间拉开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银河溲。

战宇峥站在她面前,仅以沉默晦暗的眼神看着她。

她脸上蒙着一头的长发,想要拂开又觉得力所不及,静了静,传出缓慢的呼吸。

良久不发一语的沉默让小白撑起了自己,车门是敞开的,她想弯下腰然后火速离开这里,但手腕被战宇峥捉住,等她回头,看见他幽深眼底酝酿着隐忍不发的黑色风暴恧。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额上是汗,缓慢滑落,眼底的黑暗仿佛夜色降临。

白颂璇抿了抿唇,心跳回到常态,人也跟着舒服了许多,她勉强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一道无情又凝痛的目光。

“宇三公子,”她挺起了脊椎,与他的距离拉近一点点,那道从高空深深俯视的目光依旧愁云不散,这也是无能为力的事,“还是你提醒我我有未婚夫,你现在的行为又是什么意思?”

豪门贵胄天之骄子,身边名媛佳丽趋之若鹜,若不是因为当年在学校发生的那件事,他不会心存不快这么多年还要伺机报复。

白颂璇低头笑了笑,挺无奈的。

他一动,身上的气息就很浓郁,晨起的男人有着清爽的剃须水味道,但腥膻的阳麝气息更加狂烈,这不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他身上满是侵略感。

白颂璇贴着车,不想去触怒他。

被他拂开长发,她的睫毛在熹微晨光中眨动,他看着这份宁静美好,不知不觉眼底的阴晦开始化散,“你和唐世臻如果不是形婚为什么从来不住一间房,为什么被他牵手你脸上从来没有幸福的模样?”

白颂璇捂着衣领,这山里的风无力对抗,“这世上的婚姻有多少种,女人和女人都可以结婚,你又何必纠结——”

她突然止住话头,一声叹息一声笑,“很可笑,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向你解释我的私事。”

绝情的一弯腰,回到了车中,黑夜极光里有着浓郁的英灿气息,在当今已经没有父母异乡漂泊的日子,这个男人和彬彬成了她最大的依靠。

战宇峥在车外,他咖啡色线衫的模糊影子出现在她眼梢那里,他没动,还以为他不会让她离开,并不知道他在隐忍什么,但到底一身煞气最终也没有发作。

黑夜极光飞速离开,倒车镜里的男人和他的车渐行渐远,片刻销匿在苍翠繁茂的松柏之间,而天色已经露出了白蒙蒙的光。

……

一直回到家才将提心吊胆放下,坐在车里让自己继续保持冷静,然后给小张打电话,今天玫瑰保湿系列上柜,许多事情需要交代。

公事讲完她提着包下车,刚绕过车头往楼道走,就那么下意识的一回头居然看见英灿的车身有一道很长的擦痕。

银光座驾超车时她确实听见了两车交锋中不和谐的声音。

英灿的车是从国外订购的,走海路运回国,去哪里修理她还真的不清楚,白颂璇站在车边抚着额头,半分钟后转身上楼。

彬彬回云南了,家里没有人,一度变得很冷清,白颂璇拎着包和钥匙站在门口地垫上换鞋时挺寂寞的,家里没有人的感觉并不好。

“英灿,我安全到家了,有件事想和你说一声,你的车不小心被我刮掉点漆。”

其实是知道的,不管她和彬彬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英灿都不会不管她们,所以这等小事自然不值得一提。

她躺在沙发上把袜子脱掉,结束了和英灿的通话,一个人静静的闭着眼睛想了想,后来又给彬彬打了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港。

今天玫瑰保湿系列上柜,想在家休息一天但似乎不行,白颂璇还是起来去卫生间洗了脸,把头发重新绑了一次又换了一套工装,半小时后提着包再次出了门。

……

今天是元月一号,恩师二公子徐同舟的婚期。

处理完一整天的工作,卡着时间赶到温莎公爵皇家大酒店。

婚宴厅许多熟人,唐世臻穿着大佬们畅所欲言,他却朝宴厅入口处深情一望,挽起了笑容。

远远的那个女人笑了,很难见到她穿高跟鞋的样子,瘦长的脸雪白的皮肤,两条描成棕色的眉秀丽的卧着,浓郁的黑发束了粗亮的马尾。

还是太瘦了,唐世臻默默的疼惜起来。

此时商会会长盛晚岚说话,唐世臻缱绻的眼神从白颂璇身上挪开,那道倩丽的影子旋即淹入在人潮里面。

再一回头,刚才的地方已经没有那个女人了,但宴厅大门被侍者打开,几个品貌非凡的后辈小生fēng_liú不羁的走了进来。

宇三公子今夜又是什么风格强势霸道的闯入与宴者的眼睛里?不知道从哪个赛道回来,额发微微汗湿,领口拉乱在一边,身上的雅马哈黑白经典款机车装还来不及脱下。

在众人整齐划一的西装领带下,他的打扮毫无疑问——独领风騷,若不是fēng_liú不羁就一定是精心为之,为了吸引谁的目光?

“宇三。”

商会会长盛晚岚忽然开口,唐世臻全是讳莫如深的微笑,眼前这位天之骄子盛气凌人的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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