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苼豁然站起,力道大的掀翻了办公椅,龙卷风似的冲了出去!
拉开办公室门,一眼就看到了晕倒在外面的箫随心,苍白的脸色几乎透明,她瘦弱的像一阵风就能刮跑,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落落的。
顾予苼心里一疼,俯身将她抱起。
她的身体烫得像块烧红的炭,刚才他还对她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此刻,他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拳,但是——
想到那个从始至终都不停伤害随心的霍启政,眸子里的光瞬间变得幽暗深邃。
“立刻打电话叫张医生,二十分钟赶不过来,就让他以后都别来了。”
顾予苼冷着声音朝安茜吩咐,一脚踹开办公室门,将箫随心放在太妃椅上,替她裹上薄被!
背上的抓痕在隐隐作痛,顾予苼烦躁的脱了外套丢在一旁的沙发上,目光冷漠的望向窗外,习惯性的从烟盒里捏了支烟,点上。
狠狠吸了几口,才勉强压住心里压抑的烦躁。
楼下车水马龙,与办公室的宁静相比,俨然另一个世界!
他转头看着安静的箫随心,垂在身侧的手渐渐变的僵硬。
掏出手机,熟练的拨了霍启政的电话,那边好像在机场,广播里正在请飞往丹麦的旅客登机。
“霍启政,你要是个男人,就立刻来我的办公室。”
对于霍启政,他只能用激将法。
对于一个心如死灰的人,他找不到能威胁他的软肋。
沉默了半晌,霍启政淡淡的开口:“随心在你那里?”
“嗯,她晕倒了。”
他想,如果她醒来,第一个想看到的,肯定是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
顾予苼菲薄的唇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第一次心平气和,甚至带了些微的祈求,“请你来看看她,就算是愧疚也好。”
那么倨傲的一个人,居然用了’请‘字,还是对一个毫无实权的落魄公子。
“顾予苼,放手去追吧,随心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在乎你。”
也许是因为顾予苼在箫随心心里,总是随叫随到,所以,她才将一切当成理所当然,时间长了,最初的悸动也许就麻木了!
“霍启政。”
顾予苼怒吼着,目光里裹着骇人的冰凌。
电话那头的人毫不在意,“我打算,追求苏桃。”
既然霍家的人非逼着他结婚,娶一个家境贫寒,又毫无背景的女人,才能真正让那群狼子野心的人放心。
如果真的娶了箫随心,怕是以后的日子,都要在他们的监视下过活了。
霍家属于他的,他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砰——’
顾予苼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处飞溅。
张医生正好进来,被浑身戾气的顾予苼吓了一跳,杵在门口进退维谷!
他抬头,阴寒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张医生,瞳孔急剧的收缩,像一只野兽,正准备扑击惊扰他的人。
张医生是箫家的家庭医生,跟顾予苼也很熟,他从未见过他这样骇人的一面,就是箫随心和霍启政订婚,他也只是喝了一夜的闷酒,胃出血,被人抬进了医院。
然后,那时的他,目光始终平淡的看着窗外。
“过来给随心看看。”
他转过身,情绪有所收敛,他的身子挺拔修长,单手插在裤兜,阳光拢在身上,似乎都被凝成了冰块。
“箫小姐只是感冒,加上一夜没睡,一时气怒攻心,才会晕倒。”
开了几服药,交代了安茜服用方法。
“顾总,箫小姐没什么大碍,我就先走了。”
“嗯。”
喉结滚动了一下。
办公室再次恢复了安静!
他心里憋着气,在办公室里急躁的走了几圈,拿起座机准备给苏桃打电话,他现在就想狠狠的骂她一顿,才能缓解心里膨胀的怒气。
至于其中的原因,他并没有细想!
手指僵在按键上。
他不记得苏桃的电话号码。
泄气般的将座机扔在地上,顺手将桌上的文件尽数扫落。
乒乒乓乓一阵杂乱的响声!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安茜听到声响,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急忙从外面推门而入,“顾经理。”
看着满地狼藉的地面,她愣了一下,“对不起。”
急忙低头要退出去。
这种时候,她还是躲远些!
“安茜,把苏桃的号码给我.”
安茜半分迟疑都没有的从包里掏出手机,以最快的速度翻到苏桃的电话,递过去。
他用安茜的手机拨过去。
“喂,安茜。”
她好像哭过,声音沙哑。
顾予苼的心一下就软了,心里一直徘徊不散的怨气也消融了大半,但还是语气不好的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勾搭上霍启政的?”
那个废物,居然说他要追求苏桃。
如果不是她给过他什么暗示,就他那优柔寡断的性子,会说这话?
“你有病吧。”
苏桃硬生生的赏给他四个字,挂了电话。
顾予苼紧紧捏着手机,发出骨节相撞的脆响声!
这个死女人。
谁给她的胆量,让她这么跟他说话。
......
“苏苏,”乔默敲了敲门,慕锦年已经走了,黎润本来不愿意走,被后来上来提醒慕锦年会议来不及的聂华岳直接拧着胳膊拽了出去。
“我知道你还没睡,我能进来吗?”
苏桃急忙抹干脸上的泪水,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打着哈欠,懒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