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会疯狂的和他大闹一场,或是直接负气离去,最起码这样的她,与他来说,更为熟悉。可,她并没有大闹,也没有负气离去,她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见,纳兰莫鸢缓缓抬头,仰头看着凤啸的双眸,他眸中的坚决让她的心为之抽痛,眼眶微微发红,隐隐有什么液体就要顺着眼角流下。下一秒,纳兰莫鸢便坚决的转过身去,给了凤啸一个萧条的背影。
“我答应。”她的声音微颤,夹杂着一丝凄凉,一丝惆怅。
凤啸看着纳兰莫鸢慢慢湮灭在一片清冷的月光中,脸上坚决的表情在这一刻尽数瓦解崩溃。逐渐被一种痛楚取代,只不过,这一切,纳兰莫鸢并不知道而已。
这一夜,两人都是辗转反复,难以入眠。
接下来的三天时光,纳兰莫鸢果真如凤啸所愿,做回了曾经的那个颜倾。只是再也难以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笑容来。
凤啸笑的温柔,很好的将眼底的复杂掩盖了下去。这三天内,他为她精心准备了一场生日宴会,她也很配合的和他演着这场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一场戏。
纳兰莫鸢有过一丝恍惚,心里突然开始极度羡慕起那个叫做颜倾的女人。殊不知,这个让她既羡慕又嫉妒的女人便是她自己。
三天的时光很快乐,同样也过得飞快。颜倾知道,这三天的日子,终是如指缝中流逝的沙子一般,一去不复返了。
那三天以后,凤啸依然不让纳兰莫鸢出门,只是让她在太子宫内随意走动。纳兰莫鸢也很听话的没有再如以往一样和他作对,他欣慰之中又带着无边的惆怅。
那一天,太子宫又意外来了一个人,妖孽到极点的容貌让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纳兰莫鸢躲在暗处看着正在和沈弈辰攀谈的凤啸,泪水无声的落下。
沈弈辰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白玉酒杯,一袭紫色长袍,更衬得他尊贵无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慵懒之气。完美的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充满了凉薄。
与沈弈辰的悠闲慵懒不同,凤啸的此时的样子看上去无比的狼狈,下巴处已生出了些许胡渣,却也没有时间打理,凌乱的长发等等都显示出了他此刻的狼狈。
“沈兄,我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今日便是要求你可以让倾儿暂时去你的府上,由你来护她一段时间。”凤啸眉头紧锁着,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弈辰,尽管是求人,可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
沈弈辰笑的优雅,头也不抬,依然在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道:“我为何要帮你?”
他一贯如此,生性凉薄,除非拿出有利的筹码,否则,他绝对不会平白的去帮一个人。
凤啸似乎是对这个结果丝毫也不感觉意外,但眉头却是皱的更紧了,道:“纳兰族在四大家族中实力地位都占据第二,朝中除了一部分千家的势力之外,将近三分之一的势力都被他们控制着,本宫虽是太子,朝中也只有一小部分的主权在手。”
“现在倾儿已经被纳兰族利用朝中的势力安插了多种罪名,皇宫外处处都在通缉她,企图这样来抓她。皇宫之内也有一些他们的人,虽然我只是对外宣称她是从前颜倾,但我我现在也护不了她多久了,只有你才能护她周全,只求你能暂且收留一段日子,等我解决完这一切之后,我便会去接她回来。”
沈弈辰依然笑得风轻云淡,唇角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好看的风眸中不起半点波澜,眸色淡然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