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略微迟疑,想到了雪颜的手段,她那样的人,本就是弃子,若是被家族的人知道她尚且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说不定会将她重视起来,这样一来,那日后在明镜台她岂不是又要处处压制自己一头。
想到这个,她私心里决定不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在脑海中组合话语,丁玲终于谨慎地开口:“祖母不用担心,她不过就是一个小角色,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倒是我们另外带回来的人,或许会有重大发现。”
丁玲又将雪颜的身份捏造成了那种争夺**爱争风吃醋最后被夫家赶出大门的弃妇,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听到雪颜不过是个顶不上什么用的无知女子,那被称之为祖母的女人仙人是没有了兴趣,摆了摆手:“也罢,既然没有什么用处就晾她两天,将她带回来也不过是为了堵住昆仑镜那些人的口,等到风头过了,就打发她出去,我明镜台可不会承认这种不知检点不懂分寸的人。”
“是,祖母。”丁玲心中窃喜道,这样一来,等到雪颜没有了用处,她有的是办法能够从她那里骗到解药,到时候,她再好好收拾她。
雪颜听着发簪复述回来的话,冷冷地笑了笑,倒是没有多少伤心。
大家族的人会如此,她倒是没有半点意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原处。
在明镜台的日子十分清静,没有人来打扰,除了每日三顿饭,基本看不到其他的人,除了一心想要解药的丁玲。
一连几天,雪颜都将自己关在房中修炼,一边通过这自然生长的仙气,只觉得一日千里。
因为这些仙气,原本还有些不适应的身体也变得结实,跟体内的功力也终于融合,趁着这个功夫,雪颜更是将天焚诀练到了最高级,隔空取物。
这项绝技非功力深厚不可得,没有想到,雪颜竟在如此机缘之下获得了功力,又在如此醇厚仙气的环境中将最高级练成,简直是意外的收获。
轻轻地透了口气,雪颜深深地吐了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被打开了一般,十分顺畅。
雪颜跳下**来,舒展了下自己的身子,看向不远处的桌上,随后伸出手一探,下一瞬,手上已经多了个茶杯,里面的茶水纹丝不动,雪颜十分满意地喝了杯茶,将茶杯放到了桌上。
打开门,顺畅的空气迎面扑来,雪颜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心情大好。
或许是因为丁玲的说辞,又或许是因为看她这段时日都比较配合,所以明镜台的人并没有将她看管起来,而是随意地将她放逐在这里。
雪颜干脆便走了出来,顺着小路一路游览着明镜台的各处风光,一路上并未曾遇到任何人,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虽然这几天都在修炼,但或许是因为已经将天焚诀练到了最高重,所以她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疲惫,反而轻松得紧,脚下也十分轻盈。
沿着小径走着,不知不觉已经离原先住的地方越来越远,来到了一片偌大的花园。
说是花园,说是花田还差不多,这里远远看起一望无际,各色的鲜花绵延开来组合成话的海洋,远远的像风阵阵,蝴蝶在海洋上空追逐,勤劳的蜜蜂正在辛勤地采蜜。
若不是知道此刻应该是冬季,怕是雪颜都要以为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转眼已经到了春天。
这里的山谷中满是鲜花,四下无人,雪颜竟是不自觉间转动起自己的身形,情不自禁地舞动腰肢,轻盈的步伐在花丛中来回穿梭,娇小的身子比那蝶儿更美,比那花儿还妖娆。
为了省去麻烦,她下意识地便在自己的脸上带了一块白色的面纱,湖蓝色的衣裙将她的身影似是与周围的鲜花融为一体,若不是她在动,只怕都分辨不出哪里是花,哪里是她。
正跳得气劲的雪颜浑然不知自己赫然已经成为了旁人眼中的一道风景。
雪颜所在的地方其实是一座上谷,上谷顶端,此刻正站立着几人,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望着那跳跃的身形。
不知是谁先打开了话头:“那女子舞跳得真好,那是谁?”
一旁的丁玲顺着那人手指看去,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确定地说道:“是她?怎么可能?”
那样狠毒的女子怎么会跳出如此优美惊艳的舞蹈,可是除去她,明镜台中又有谁有这样大的大胆敢私闯百花谷。
要知道,就连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也不过只敢站在这里窥探一二。
“你说什么?”问话的男子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五官俊朗,眉清目秀,唇白齿红。
他看去的方向,一袭湖蓝长裙的少女在百花中舞动着俏丽的身姿,清风拂开她的墨发,姿态美得撩人,那容颜因为被面纱遮挡更是添了几丝**。
显然她并没有发现他们站在这里,就是这种不自觉显露出的风情才更加吸引人,令人不可自拔。
“是家族中的人。”一旁陪同的男人皱眉道,显然是不喜雪颜。
“哦?你们家的人我都见过,可没有像她这样的,你可别骗我。”男人显然是来了兴趣,抓住了话头便不放,视线还在时不时地扫向下面。
丁玲一听面色便是一阵不悦。
明镜台中甚少有女子,所以丁玲就算不是直系却也享受到了大小姐的待遇,于是与明镜台不相上下拥有同样名望的清流门联姻的重任便落到了她的头上。
说话的男人正是清流门掌门的嫡亲孙子卓霖,是内定的清流门下任正门,天资非同一般,更是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