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张脸不是这个女人的原貌,可是柳相宜还是从那双眼中看出了女子的犀利,脸色剧变。
雪颜继续道:“当初我帮你是因为你当年对我确是有一恩,我也已经还了你的情,你我二人两不相欠,三月之期一过,齐国再没有柳月汐这个人,但是现在起,我跟你丞相府再没有任何关系,再有一次,不管是谁来招惹我,我雪颜,绝不留情!
这世间,没有我不能杀的人,只有我不想杀的人,柳相宜,记住我的话,这是我下的最后通牒,这次我能让你丞相府丢尽脸面,下一次,我也能够让柳家在朝堂上永远除名!”
柳相宜呼吸一滞,竟是没有勇气挡住女子,任由她穿过自己离开。
这个人,最终还是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雪颜镇定自若地上了马车,马车行驶,车上的男子睁开眼睛望向她,见她神色平静正坐在榻上休息,也没有往日的聒噪。
他并不擅长安慰人,若是她真有什么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继续闭目假寐。
回到王府,刚刚踏进前厅,明月便笑着端了一碗热气腾腾地药汁上来,虽然有些紧张,却还是将话说了个完全。
“王爷,这是王妃离开时亲自写的药方吩咐奴婢去药房给您抓的药,奴婢估摸了时间已经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姬止澜眉头挑了挑,还未说话,连骅已经伸手接过,虚笑道:“这个我来端就行,你去伺候王妃吧。”
明月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便离开。
连骅脸上的笑容隐去,抬手便将那碗药倒进了花盆里。
“主子,今日之事明显便是王妃派人做的,想不到她的手段如此狠辣,竟连自己的亲姐妹都下得去手。”连骅恨声道,想到今日看到的场景也忍不住唏嘘,下药,亏得这个女人想的出来。
突然想起今日暗卫向他禀告的府中之事,他继续道:“主子,今日丞相夫人带着几位臣子的夫人一同来看望王妃,之后王妃独独留下了丞相夫人,并且还摆了一桌恶心的东西比丞相夫人吃下,听说丞相夫人现在已经卧床不起。”
男人眸光微暗,心中想的却是,连骅都能看出此事是雪颜所为,丞相不可能不知道,加上丞相夫人的事,他们刚才的洽谈,恐怕并不愉快。
或许姬止澜想的实在是太多了,雪颜心中确实对柳相宜有些失望,但是还达不到伤心的程度,两世的经验告诉她,所有你在意的事不过都是自己在给自己找不自在,所有的牢都是自己画的。
所以她早早地便回了自己房间睡下,一夜无梦,早上起来的时候姬止澜已经上朝去了,她乐得清静。
顺便在府里转悠起来,走到后面正好看到一名侍卫领着一名衣衫简陋的女子朝后院走。
“站住,这个人不像是我们府里的。”雪颜上前询问,顺便上前打量起这名女子。
女子抱着个包袱,布料很旧,洗得倒是很干净,模样长得白净,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不敢看人。
“回王妃,这名妇人说是从颠川那边逃荒过来的,刚刚被管家大人召进王府后厨打杂。”年纪较轻的侍卫一板一眼地道。
雪颜这才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地道:“那好,我嗓子有些疼,你去后厨顺便让人给我炖碗银耳汤过来,我去后花园转转。”
“属下遵命。”那侍卫说完,转身带着那女人离开。
雪颜在后花园并没有等多久,一道身影端着一个汤盅来到她的面前,正是刚才那名妇人,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王府新衣,头发挽成了一个髻盘在后面,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模样。
“云娘参见王妃。”女子将银耳汤放到桌上,遂向雪颜跪下行礼。
“云娘,不错,以后我也就称你为云娘了,以后,再没有兰若伶这人。”雪颜捣了捣碗中的银耳汤,悠悠道。
云娘恭敬点头:“王妃的相救之恩,云娘莫不敢忘。”
云娘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是声名赫赫的宸王的妃子,一个从不出名的小姐,可她更清楚,能够知晓南疆秘闻的人,绝不可能是一般人。
拿到雪颜给的药方后她便开始服用,不过短短十日,她身上的毒已经遏制住,虽然并没有清除,可是能够在短短时日达到如此效果她已经知足,看向雪颜的目光中更显虔诚。
“最近你暗中帮我查查丞相府,事无巨细,这是我对你的考验,不要让我失望。”雪颜并没有领会她的感谢,她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她替她办事,她替她解毒。
云娘很快退下,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怀疑,雪颜回屋换了身男装便离开了王府,这次她是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出去的,也知道身后有几道尾巴跟着她。
一路上故意走走看看,一会进了这家店铺一会又看看那家的对联,在人群中穿梭来回。
甩人她可是个好手,很快便将身后的尾巴甩掉,买了匹马径直朝着城门外而去,她已经与楚晋阳约好,今日要送他出城的。
这一别,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再见。
城门外,一队楚国士兵运送着楚晋易的棺木停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太子迟迟不宣布启程,他们心中虽然不满,可也知道只要回了楚国,面前的这人,就是楚国国君的继承人,他们得罪不起。
楚晋阳挺拔的身姿坐于马上,微风吹过他的发丝,他的袍角被灌得满满得,越发显得他清瘦。
旧墙挡住阳光,模糊了他英俊的脸庞,许久,他挺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