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宸王当权,内有太后掌宫,这个皇帝当得确实有够苦逼的。
二人在亭中说着话,雪颜也时不时地跟萧玉茗说着自己曾见过的奇闻异事。
萧玉茗大眼中全是惊叹:“姐姐,你见过会吃人的花吗?”
雪颜摇头:“尚未,只是从书中看过而已。”其实是见过,当年出任务时为了盗取天灵玉时,一人被十几朵食人花围攻,险些九死一生,只是这些,不过是她的沉重回忆。
萧玉茗赞叹:“姐姐你竟然连这些书都看过,真厉害。其实我一直就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居无定所的女侠,到处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然后遇到一个与我一般的江湖侠客,快意恩仇。”
雪颜伸手点了她的眉心一下:“真是够天真的,若你真到了江湖,那么江湖等待你的将是弱肉强食,活着便是最美好的事。江湖可不管你是不是公主。”
她直接残酷地打破了小公主的美梦,想要自由没有错,可是对江湖表现的那么美好便大错特错了。
萧玉茗不满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满道:“江湖你又比我了解多多少?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个我知道。”
雪颜打算不再跟她讨论江湖这个问题,她这样的温室花朵,大多是不会涉足江湖的,可是她没有想到,日后的一切,就像是上天对她们二人开了个玩笑。
日后的萧玉茗顶着别人的面容,唇间的笑意再没有现在纯真,她对雪颜说:“颜姐姐,爱一个人不就是为他抛弃一切吗,我爱他所以我可以放弃做自己。”
直到太后派人前来唤玉茗去陪她礼佛,她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雪颜。
雪颜一个人坐在亭中也有些无趣,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直到晚间太后派人来诏她去前厅参拜。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狂风狂暴地冲撞着两边的万年青,诡异异常。
前面小沙弥的灯笼突然被灯火吹灭,吓得一个尖叫,转身钻进一个草丛不见了,像是某种信号一般,几乎是同时,四周响起诵经和敲打木鱼的声音。
就像是某种祭祀,由远及近,呈半包围将女子整个围绕,那经纶之声越加繁复。
身披袈裟的方丈手执木鱼缓缓自廊间出走出,口中念着往生咒,直直地向雪颜走近。
雪颜一身冷冽,望向方丈的动作十分不善。
随即,雪颜的四周不知何时架起了一条又一条用红线穿了许多铃铛的阵法,将她围在中间,成百上千的铃铛同时摇曳起来。
“方丈,这是怎么回事?”四周再有灯光,太后由两名宫女扶着走近,明知故问道。
木鱼声停,方丈平平的声音道:“太后莫慌,此女并未在世之人,贫僧正要为女施主念诵往生咒,助她往生,切莫再贪念红尘。”
太后“大骇”,身子连退数步,指着玲阵中的雪颜:“她,她是女鬼?”
雪颜勾起一抹冷笑,原来太后的后招在此,是想要给她按上这个女鬼的罪名,好将她处死。
若是她今日死在这里,旁人只怕真会将她当做女鬼,而不会有丝毫怀疑。
“来人,助方丈抓住女鬼,若有反抗,就地正法!”太后阴冷的话传出,房顶四周顺势落下近百人,将雪颜团团围住。
方丈走进几步,看向雪颜之时,平淡的声音继续道:“女施主,你已非红尘之人,速速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雪颜好笑,双手抱臂:“那方丈认为,我该去的地方是哪里?”
“施主来此已十年有余,早已染了红尘,贫僧只能将你魂魄打散,助你回归六道。”
雪颜听到方丈竟然能将她穿越来此的时间说的如此详尽,一时间竟然有些慌,魂魄打散,是打算让她再死一次。
她的胸腔中溢出一股强大的怨念,谁都没有资格掌控她的人生。
她的长发无风自动,看向方丈的方向满是阴冷:“我命由我不由天,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太后并未曾听到这二人的对话,只觉得这方丈演技确实不错,这样,这个女人的死绝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木鱼再度沉沉敲响,银铃疯狂摇曳,雪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竟然开始不听使唤地瘫软,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破体而出。
银铃晃动越加急切,好似要冲脱红绳束缚。
雪颜只觉得全身都好像要蒸发一般,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太后得逞的阴笑,四周摇摇欲试的杀手,都像是扭曲的空间朝着她的大脑来回冲撞。
她定住身形,脚下狠狠一跺,身上所有的气力汇聚眉心。
眉心一股撕裂的痛仿佛要撕裂肌肤,待她再抬头时,眉心一处鲜红的莲花印记竟然浮现而出,红光闪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所有人击翻在地,全部昏死过去。
离得最近的方丈口吐鲜血,满目的不敢置信,盯着面前全然陌生的面容,不敢置信地掐算着,随后发出一声苦笑。
雪颜伸手一挥,四周的阵法便形同虚设,她走到方丈面前,居高临下,森冷地话语中满是寒意:“方丈,你替别人解签算命,可算到你自己的命何时终结。”
方丈并不在意她的冷嘲,只摇头道:“你亡,是天命,你生,是天命,既已来此,便是命中注定,贫僧妄改天命,命该如此,此之前,只一件事,告知女施主,妄动情,否则,必遭天谴。”
“天谴?我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雪颜这话说得狂妄,带着不屑。
方丈未在多说,将身子盘坐起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