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冷静!他们不知道实情!”
罗迦颓然靠在石壁上,心,也如石壁一般寒冷。是啊,这何尝能怪儿子?儿子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儿子的一切作为,也不算出格。罪魁祸首,怎么有勇气去嘲笑自己的后继者?有其父必有其子,原来是这样。报应,这都是自己的报应!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自己为何没有真正地死去!
就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自己必须筹谋,如何把损害减小到最低,而非是扩大事由,一起毁灭。不,自己要的不是毁灭,那可都是自己最最牵挂的人啊,儿子,妻子,少了谁,都是一场悲剧!
一只夜枭飞过,扑哧一声。
这风煽动了翅膀,芳菲猛然清醒,猛烈挣扎:“不,绝不!”
“芳菲!你跟朕回去!你已经是朕的女人了!立子杀母的规矩,朕也会废黜。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朕会给你很多自由,很多权利,你可以真正达到你的理想……”
理想?被禁脔,被豢养的金丝鸟,能有什么理想?有什么资格谈理想?弘文帝这一次若是胜利了,自己,便永远只是他的一个妾奴而已!
“不,你休想!休想。”
休想?这天下,谁还敢阻挡自己?这皇权,还是终于带来了一点好处。自己想要的,终究是到了手心里面。
那是一种强烈的胜利,强烈的喜悦。
弘文帝不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心里竟然出奇的轻松,这一切说出来之后,竟然是一种强烈的解脱。他自由地呼吸一口山风吹来的空气,北武当的黎明之前最黑暗的一段日子,飘荡着夏日末的花粉的香味。
他热烈而奔放,踏实而轻松,紧紧揽住她的肩膀,声音只有温柔,再也没有丝毫的残酷——却那么自大,自得。
“芳菲,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