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烈苦笑一声:“张孃孃人很可靠,她也是为了你好。”
芳菲当然知道。至少好坏还是分得清楚的。
“芳菲,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她摇头,没有什么话,只是,不愿意被人监视着。此时,罗迦也许正在小怜身上ooxx,********,却还是要派人监视着自己,哪怕一次流泪,也可能变成不忠。
人和人之间,尤其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关系是多么的奇怪!
她在神殿长大,没有人教过她对此事该绝对的服从并且顺应世俗的安排。她想,为什么就不能变一变呢?
安特烈凝视着她泪水洗后的眸子,那么大,那么清晰,却又迷蒙,仿佛怎么都看不清这个奇妙的世界。
人的情感,是多么奇怪。你救过一个人一命,就会对这个生命充满关切,总想,她到底过得如何?会不会能过得再好一点?
从神殿逃亡,从悬崖摔下,如今,辗转宫廷,芳菲,她竟然没有再好一点么?
心里涌起那么古怪的念头,仿佛自己有义务对她的不幸负责。
而且,并不仅仅只是义务。而是惆怅,甚至痛恨——痛恨舅舅的卑鄙无耻,痛恨自己当年的年少无知——其实,那是少年情怀的纯洁,那时,以为真的是为着信仰,不可背叛,不可亵渎。
自己并非在亵渎,真正亵渎的,是北皇陛下!
“芳菲,你在这里不快活的话,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还能想什么办法?肚子里的孩子,比神殿的枷锁更加厉害,无法挣脱。她对上他凝视的目光,心里忽然一震。那是一种无言的力量,无言的坚持——甚至,一种无法的情愫!
她绝非昔日懵懂的小女孩了,男人眼里的情愫,是分得出来的。
这样的坚定,她从未在太子身上见到过——太子总是躲闪的,含糊其辞的。那是她的初恋,所以,很快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