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说话的霍笙说话了,“她会不会不是蕾拉?”
宾妮摇摇头,“大少,我摸过她的脸部骨骼和肌肉,很确定她没有整容过,也没有用生物易容技术。”她看了一眼医务室内,正好有全身检查的所有医用机器,那边还有扫描房,“如果大少你还有怀疑,我一会给她做全身检查的时候,结果会出来的。”
霍笙再次沉默。
宾妮又接着说,“她左手手骨应该是收到敲击碎裂,从她身上的伤痕和淤青可以看出她之前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她晕倒是伤口发炎加上体力透支,整个人有些脱水。我给她清洗的时候,脚上也不少石子和玻璃渣子,她应该是凭着意志跑了很远的的路。能支撑她跑到这里,算是一个奇迹了。”
霍恩皱眉看向霍笙,假设蕾拉心里的执念也是霍笙,为了霍笙拼命的过来这里,那霍笙又会怎么面对蕾拉?比起蕾拉,他更喜欢洛可可,洛可可虽然有着搞不清楚的过去,但是他很确定洛可可不管何时都不会伤害霍笙。而蕾拉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将霍笙炸的粉身碎骨。
霍笙听着宾妮说的,眼底的神色变得复杂,他看着奄奄一息的蕾拉,她真的是蕾拉?她跑到这里,又是为了证明什么?他的头瞬间疼的像是炸裂开似得,他呼吸也变得急促,身子一阵酸软,他靠在了后边,一手揉着太阳穴。
霍恩见状,担心的问:“霍笙,你怎样了?”
霍笙晃了晃头,“没事,只是头疼。”
宾妮看着霍笙这样,她话到嘴边噎下了,最重点事情她还没有说,她怕说了霍笙无法接受。
可是,不说的话,霍笙自己发现了,也许会更崩溃。
还是由她说出口,也许会比较好一些。
她等霍笙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才说到,“这些都不是重点的。”
“不是重点的?”霍恩看向宾妮,他直觉宾妮说出的重点会是更可怕的事,他很担心霍笙能否承受的住。霍笙用了五年的时间都走不出过去,如果不是有洛可可陪在他身边,只怕他会更纠结曾经。
霍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让过去的心魔控制自己,不去回想过去的黑暗,他放下手,问宾妮,“什么是重点。”
“重点是……”宾妮看看霍恩,又看看霍笙,语气也稍微小了一些,她不知道说出这事的后果,可又必须说出来,她深呼吸了口气,“重点是,我在她肚子上发现了剖腹产留下的伤疤。”
霍笙瞳孔猛地一缩,扶着桌沿的手紧抓得指关节泛白,他脑海中如无数的蜜蜂在鸣叫,他不能去思考,疼的像是电钻在钻着。
“伤疤是四年多前,比她挨打的伤还要早些时候。”
宾妮的话像是咒语一边在霍笙脑海中不断的徘徊,不断地循环,然后不断的发出利箭,将他万箭穿心,将他脑子碎成灰烬。
他对过去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她说过,他们这一生要走到白发苍苍,然后一切找一个地方作为他们的终点。
她总会问他,是喜欢女儿还是喜欢儿子。
他们在这栋别墅里构建着未来,属于他们的未来。
直到,她背叛他。
梦碎了,梦被她打碎了。
可该死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在爆炸发生之前,她好像总是心神不宁,若有所思,他当时并没有多想。
怀孕……
他记得她有段时间早上起来都在厕所吐,他问她怎么了,她总是说没事。
好几次,他看着她,她欲言又止。
不断循环着曾经,霍笙觉得呼吸像是利刃在剜着他的喉咙,脑袋疼的他要崩溃,耳朵里刺耳的耳鸣声响起。
他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冒着汗,青筋凸出,两手紧握成拳,涨的紫红。
如果蕾拉的孩子是他的,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蕾拉,如果当初他判断错误了,被恶龙之尾耍了。
他就是个笑话,他对不起蕾拉,对不起这个孩子。他不仅害死了这么多人,还把自己的女人跟孩子当做叛徒。
越想,他情绪越是如排山倒海般压抑不住。
霍恩和宾妮一看,完了,霍笙又要不受控制了。
霍恩给宾妮使了个眼色,宾妮立马弯身打开医务箱拿镇定剂。
“霍笙,霍笙,回过神。”霍恩伸手要去碰霍笙,濒临崩溃的霍笙一下子打开霍恩的手,低沉压抑的嘶哑声音,“别碰我。”他还在极力隐忍着,还在努力保持理智。
“霍笙,你听我说……”
霍恩没说完,霍笙一下子将桌子上的东西扫掉,试剂瓶子的玻璃将他的手划伤,血低落。
他有些压制不住情绪的冲霍恩大喊,“给我闭嘴。”
霍恩皱眉,宾妮被要发狂的霍笙声音吓得一哆嗦。这一刻,似乎回到了当初那个霍笙,那个不受控制的霍笙。
霍笙手背的血一滴、两滴、三滴……
血砸落在地板上,如残碎的红花,刺人心。
手背的痛渐渐从伤口蔓延开,新鲜的血腥味也无形的荡开。
霍笙脑海中忽然出现了洛可可的笑脸,她对他笑的灿烂,“霍先生,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忽然的,他的情绪一点一点在慢慢被安抚,想着她的笑容,想着的她的一言一行。
他慢慢缓下情绪,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霍恩感到霍笙的情绪再次变化,他脸色在放松,似乎情绪有所改变。他冲宾妮点了点头,示意宾妮不用再准备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