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婚礼成为蓬莱岛国的葬礼。”霍笙打断了海皇。海皇哀戚的看了霍笙一眼,愤怒和悔恨交加,他的心像是被撕裂开似得,“没错,葬礼,血,死亡。”
云涥和御堂夕也感受到海皇那种强烈的情绪了,他们没有说话,静静的等海皇说。
海皇湛蓝色的眼眸中泛着泪光,“她走到了我身边,牧师在祷告,在为我们起伏。忽然,炸弹从天而降,在广场上爆炸,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白色花瓣。我当时傻眼了,整个广场都陷入了混乱之中,我的子民看着天上,天上战斗飞行船在盘旋着。战争,那是战争的意思。结婚前一天,滕颖说想要四周围都感觉到喜悦的气氛,我将蓬莱岛国的结界给撤了,还让人往周围撒了花瓣和食物。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的局。战斗飞行船越来越多,投下来的炸弹也越来越多,整个广场被鲜血染红。我回过神,让大家做好应对的准备。我第一反应要去保护滕颖,可在我护住她那一刻,她拿出匕首,一下子捅入我的心。匕首上喂了剧毒,但是她不知道我们水王星人对毒素是免疫的。她杀我的那一刻,丝毫的犹豫都没有,我看见的只是杀意。我明白了,从头到尾都被她算计了,我是白痴。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为了圣七军团必须要我死了。我问她,爱过我吗?哪怕是一刻,她很干脆的回答,没有。她抽出匕首,我倒在了地上,血不断的喷涌而出,我看着周围我的子民一个个倒下,他们裂着眼,像是在无声的指责我,指责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他连着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心情稳定下来,“白变成了红,那是他们的血,他们的血染红了白。我痛苦,我内疚,是我把蓬莱岛国害成这样。滕颖朝我走来,她还想杀了我。我明白,她是真的不爱我,是真的要杀了我。如果不是她死,就是我死。为了我的子民,我必须杀死她。所以我杀了她,我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那一刻只剩下了恨。我们把圣七军团的人都杀了,从他们口中,我们得知他们一直在找外星人来做研究。收拾了整个广场和飞行器的残骸,把死去的人埋葬,我跪下向他们道歉,我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他们原谅了我,可我不能原谅自己。我知道圣七军团还会找上门的,所以将神庙以外的地方弃了,然后沉入海底,在海底树立起屏障保护领地。在水王星,我们就能在海底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在这里也没有问题。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御堂夕问海皇,“有一点,你说圣七军团是驾驶着飞行器的。”
“对,那是深蓝人留下来的文明。我猜想,他们也是深蓝人的后裔。”海皇说着,平复下心绪,敛起心思又说到,“所以,我们之所以在这里生活,是被人类害的。”
霍笙说到,“不,你对人类的怨恨,没有对自己的怨恨强烈,你怨恨自己,你认为是自己一手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你觉得如果没有你,或许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是你破了规矩,是你让圣七军团有机可趁。”
霍笙的话戳中了海皇的软肋,他有些烦躁,“我怨恨自己也是应该的。”
“怨恨自己,不仅仅是对自己的折磨,还是对身边的人折磨。曾经我不明白这一点,但是后来我遇上那个值得我敞开心扉的人,我明白了。这世界上也不都是充满算计,为什么不放开自己的过去,接受未来的日子?也许,你会发现世界会不一样的。我跟你的遭遇差不多,被心爱的女人害了,我的朋友惨死,连从小到大的兄弟也都出卖我。曾经我过的比你更不堪,更怨恨自己,支撑我活下来的是仇恨。可是你想过没有,关心你的人,不会愿意看到你如此。你对自己的怨恨只是让你的敌人开心,因为他们已经从意志上摧毁了你。谁没有犯错的时候?没有滕颖,还有无数个李颖,赵颖等等。你经历了,不代表是罪恶。”
海皇看着霍笙许久,他无法反驳他的话,海星说了,他确实是经历过比他还惨烈的事情。他的话也在他心中一点一点起作用,这么多年他都活在自责当中,完全没有看到身边人的担心,他忽略了子民,拒绝了子民的关心,一个人呆着。不再跟子民们一起,他总是会想起自己害死了那么多人。不是他的子民离他越来越远了,是他自己远离了他们。他终日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海皇大殿,只是靠着传讯来跟海星和阿贵交流。他太过于自责,将自己变成了冰冷监狱中的囚笼。
或许,他不得不承认,霍笙说的对,说开了他的心结,说开了他的心坎。
他沉默了,在想着这一切。
又或许,冥冥之中注定有人要来解开他的心结。
他闭目养神,许久,缓缓睁开眼,说到,“够了,我相信你们。”
他该尝试着再去相信一个人,该尝试着走出过去。
一旁海星闻言,愣了一下,居然有人能打开海皇的心扉了,自从那件事后,海皇整个人就性情大变,变得陌生了。
云涥闻言,很是开心,看来不用战斗了。他很同情海皇,并不想跟海皇战斗。
御堂夕当然也是觉得轻松的,至少不用都斗的你死我活。
霍笙真挚的说到,“谢谢你的信任。”
海皇思索了一会,才又说到,“如果你们对外星人真的有恶意,也不会身边跟着外星人,你们没有下手。所以看在这点上,我更相信你们。圣杯碎片我可以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