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咖啡厅内正被咖啡中悄然释放出来的淡淡的苦涩气息所包围。
而安辰则一眼便望见了正依窗而坐的冷雪鹫。
此时,冷雪鹫正低头搅动着手中的咖啡,长长的发丝披肩而下,浅绿色的清凉披肩给她带来一股知性而单纯的矛盾美。
乌黑的眸子映着面前白色心形杯子内晶亮的咖啡被渡上一层好看的水气而显得格外的明亮。
伴着咖啡厅内幽静而流缓的乐曲,冷雪鹫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安静、纯明、柔美的气氛之中……
--“就你?敢欺负冷迪?说,谁给你的胆子!”山寨酒吧外的一个角落中一位头戴鸭舌帽、身材相对削薄、一身运动服打扮的少女揪着一位身材比她的个头高出了许多的少年嚣张的骂道。
……
记忆的阀门就像泄闸的洪水向安辰一古脑儿的袭来。
远处的冷雪鹫似乎与他记忆之中那个刁蛮任性、蛮横无礼的冷雪鹫差很远,在她的身上当真已经找不出四年前那个野性丫头的身影了。
当然,如果不是那张依旧清雅脱俗、拥有着一张心形脸颊而又让自己熟悉不过的面孔,估计安辰真的以为他又认错了人。
感性而倔强应该是此时冷雪鹫性格的代名词。
从她的神情中,安辰看到了她眼中的倔强与不服输。
不过,安辰也早应该想到,即使是冷雪鹫身上所有的刺都被时间消磨掉,但她从骨子里所透出的那股倔强却在她的血液中越酿越醇厚。
安辰怔在原地,耳朵上那颗耀眼的蓝钻正散发着鬼魅一样的光晕。
光晕透过咖啡厅内柔和的灯光再次将它灿烂的光辉折射到安辰俊逸的脸颊上,安辰竟是产生了刹那间的恍惚。
面对眼前突然之间变得尤为高雅的冷雪鹫,他竟然瞬间不知所措。
冷东升很知趣的转身离开咖啡厅。
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而就在此时,冷雪鹫的眸光也向安辰的身边游曳过来,淡漠的眸光在猛然看到安辰的一刹那突然骤放一抹惊恐,冷雪鹫条件反射性的“呼”的一声站起身,竟是将桌子上的杯子一不小心碰翻
杯中的咖啡顺着光滑的桌面向地面上滴落。
浅绿色披肩的下摆无意被粘染上咖啡色。
突如其来的安辰让冷雪鹫当下感到脑袋一片眩晕。
相见不识!
冷雪鹫的脑海却在突然之间生生的钻进这四个冷冷的字眼。
对,他是谁?
他和自己曾经有过关系吗?
他是他,自己是自己。
两条陌路的平行线即使偶尔交叉也只不过是上帝在无意之间打了一个喷嚏而已。
迅速敛了眼中的震撼,冷雪鹫由最初躲避安辰眼光注视的闪烁而变成对安辰的直视。
四年了,除了上次在酒店以及在电视中看到安辰以后,冷雪鹫这是首次与安辰进行对视。
此时的安辰依旧像那日电视中般成熟与沉稳。
干净而利索的短发无形中透着他的干练。
他与四年前已经不同了。
四年前他只是一个喜欢发脾气的小男人,而此时他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可以掌控沧桑、叱诧风云的商海健将。
他与她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上的人,
他与她也本来不该交叉。
冷雪鹫眼中的倔强与决绝越发的浓郁。
她突然目光一转,抓起座位上的提包便向咖啡厅的门口冲去。
她不想面对他,特别不想。
“冷雪鹫。”安辰喊着冷雪鹫的名字,四年了,这是四年后的第一次喊起。
既然来了,安辰便不准备放她走。
在没有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前,安辰也不可能放她走。
他快速跑过来,一把抓住冷雪鹫的胳膊,用力而执着。
“我不认识你,请你放手。”冷雪鹫的身体猛然一顿继而冷冷的回绝。安辰的出现就是生生将她心底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无情的撕开,然后再残忍的在上面撒上一大把盐巴,让冷雪鹫的心再次滴出殷红的鲜血,痛到了骨髓里。
然而,时过境迁,当痛苦再次被放大。
一切却回不到过去。
下个月,她就要成为李扬的新娘,所以她要不顾一切的去维护李扬的感受。
“回来。”安辰很想告诉冷雪鹫,他在日夜寻找着她,为了找她,他甚至被右侧胡同里的疯狗追得毫无自尊可言。
然而,一向不会温柔的他却只是拉着冷雪鹫的手臂将她霸道的拽回刚才的座位上
窗外的霓虹灯越发的鬼魅闪烁,冷雪鹫坐在安辰的对面,由于懊恼而涨得满脸通红。
安辰曾经搅得她的五脏六腑统统搅遍,
只是再见
她与安辰之间已经早已缘分殆尽。
她与他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情意再谈。
冷雪鹫的眸底除了冷漠便是对安辰的视若未见。
面对冷雪鹫,安辰突然变得很语塞,望着对面倔强而决绝的冷雪鹫,安辰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刀削斧凿的剑脸忍不住抽了抽,安辰终于打破了沉默:“阳阳是,是我的孩子吗?”
安辰的声音有些萎靡不振,确切的说是底气不足。
“不是。”冷雪鹫冷冷的望着安辰,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甚至透着一丝厌恶:没想到,他也开始打起了阳阳的注意。
“……”安辰的话当场被冷雪鹫无情的驳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