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薰听话地抬起头,抹掉泪水,含着笑意地看着罗春晖道,“表姐对我还是像亲姐姐一样照顾,让我感受到了不少的家庭温暖,姐夫也是中国人,对我很和善,两个外甥女可爱得很,这次还吵着说要跟我回来玩,总之在表姐家一切都安好,主任,对不起,我……”
“小薰……”还没等小薰把话说完,身后的何柔已经出声提醒道。
小薰立刻停顿下来,知道自己差点说漏嘴,也就不敢吭声了。
罗春晖的目光在俩人脸上扫过,似乎明白了什么,道,“你们不用这样事事都瞒着我了,我知道你们刚刚去了哪里,不然按照小薰回来的时间,怎么可能弄到这个时候才过来,小薰,柔,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不想让我难过,可我真的没事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要向前看,总是盯着过去那只会看到痛苦……你们也是,要活得积极向上一些,知道吗?”
俩人闻言听话地点点头,看着罗春晖噙在嘴角的笑容,何柔心中却如刀绞一般疼痛,听护工阿姨说,罗春晖每天深夜梦醒,都会躲在床上偷偷落泪,她想念院长比任何人都多,但到了早晨,看到何柔开始,罗春晖就会表现出坚强,她深深知道罗春晖的用心,可还是心疼她这样的表现。
有了小薰回来,在照顾罗春晖和处理院长,国强的后事上,何柔也减负不少。
时间一晃就到了给院长和程国强出殡的日子,罗春晖昨日办理了出院手续,暂时住在臣城郊外的别墅里。
位于西郊的一处大宅子署臣城名下,这是一幢装修简约的别墅,占地有两百多平米,两层建筑,房间刚刚适合孤儿院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居住,生活和玩耍,大门前边种了一大块优质草皮,白色的外墙给人以清新,温暖的感觉,在别墅的一楼,孩子们整齐的坐在小板凳上听小薰在讲故事。
出殡的前夜,罗春晖还是用传统风俗在后院的空旷处,给院长和程国强点了蜡烛,烧了香,烧起了纸钱……
火光映着罗春晖眼角的泪水,她的手颤抖着,将一张张的纸钱丢入火堆中,神情哀伤,失魂落魄。
“你们在九泉之下就安息吧,我们会平安快乐地活着,我跟孩子们说你们都出差去了,他们似乎又知道点什么,呵呵,小小的孩子就这么懂事了,我想他们将来一定有出息……老刘,国强,还请你们一定要保佑柔和小薰,让她们能平安地活着,别让她们遇到什么天灾**的事了……”
罗春晖嘴里一直在碎碎念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脸上是强装的笑容,但她完全不知道,现在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她勉强的笑容看得随后走来的姐妹俩很是心酸,“妈,进屋吧,孩子们看见你不在都在闹腾……”
听见何柔的声音,罗春晖急忙抹掉泪水,站起身时,身后俩人地搀扶住,将她带向一旁的石凳上。
“我没事,我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祭奠一下老刘和国强,希望他们一路走好!”罗春晖捶着蹲得酸痛的双腿,微微笑道。
何柔眼中泪光闪闪,示意让小薰先扶着罗春晖回去,自己留下来善后。
罗春晖走后,她接到了臣城的电话,询问她今天是否回酒店居住,何柔想也没想就选择留下来,对此臣城只能叮嘱她注意安全,明天火葬场见。
何柔听得好笑,还是第一次听到见面场合在这种地方的,但臣城却看不见,她的笑里,带着那么多的悲苦和心痛。
翌日,火葬场。
殡仪馆附近就是市内的公墓墓园,臣城给刘福建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希望他下辈子投胎转世可以兴旺发达。
这天一大早,春寒峭陡,天上却挂着议论难得一见的太阳,冬日末尾看见,人们享受如此日光普照大地,是那么的温暖,可是再暖的阳光,也驱散不了罗春晖等人心中的寒气。
一身黑衣,何柔,小薰扶着罗春晖走出了别墅,提前赶到的臣城打开了车门,将罗春晖迎了上去。
气氛从这一刻开始就变得庄严而凝肃,何柔看着同样一身黑衣打扮的臣城,看着他俊逸的脸,贴身的西装,颀长的身躯,冷峻中多了几分霸气。他对院长的尊重到了如此地步,多少人都会对他竖起大拇指,何柔也有同样的感激存在心中,为他整了整西装的领子,千言万语尽在这微笑的动作中显露无遗。
“昨晚还好吗?没有出什么乱子吧!”臣城握住她为自己整理的手,语气温柔地几乎能滴出水来。
何柔淡淡一笑,“没事的,我们虽然都是女人孩子,可我们遇事同样坚强,你就放心吧!”
臣城点了点头,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到一切就绪之后,一骑红尘扬长而去。
殡仪馆内,
罗春晖由小薰搀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棺木边,这是她第一次在出事醒来之后看到她的丈夫,心中太多太多话想跟他说,但最后,也只剩下了悲呛地哭声。
偌大的殡仪馆里,只有罗春晖震天的嚎啕大哭声。
随后,各界慈善人士,刘福建,程国强生前好友,民心孤儿院开办几十年来在社会上已经成家立业的青年男女,还有鼎丰的高层管理人员,已经到齐,一一向静躺在水晶棺里的逝者鞠躬,献花,表示了自己沉重地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