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沅完全没有害羞、惊喜、羞怯的感觉,有的只是慢慢的诧异。
“那日又不止我一个女傧相,你怎么知道,说的是我呀?”田沅长着一双死鱼眼,无奈的问道。
“那日就你头上戴了赤金簪子,不是说你,还能说谁。”阿果看着田沅那不争气的样子,气愤的说道:“你今日头上可真素淡,居然只系了几根发带。”
那女傧相的衣服,是新娘子的准备的,可身上的穿戴的首饰,全是姑娘家自己的。田沅又不缺那些东西,自然不会用旁人的。
那日,田沅是穿戴好后,再到的田族长家。等到了之后,才发现她的首饰,比其他女傧相戴的要好上很多,不得已临时取下了一些,只戴了些一对绵羊形的赤金簪子,并一朵绢花。
“那些东西重的很,我都不耐烦戴那些。”田沅解释道。
田沅没回戴首饰,那头就不像是自己的了。一是因为那些首饰重,不仅压得她头疼,还会拉扯掉她的头发。而是因为太过贵重,田沅生怕一个甩头,将那些首饰,从头上甩出去,不知落到何处去。
“我也就是来跟你讲一声,听我夫君讲,那位郎君,已经告知家中,要上门来提亲了。”阿果说完,也觉得不好意思,便匆匆的走了,留田沅一人想心事。
田沅听到这一消息,整个头皮都炸了开来,这叫什么事啊!她参加又不是相亲大会,不是去做个“伴娘”,还能将自己给“推销”出去了?
田沅回想了一下那日的情景,新郎官穿的最好,来的男傧相也个个英俊,引起了不少女孩的惊呼。 /可她还真想不起来,那穿灰衣服的郎君,长得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不久,田家便真有媒人上门来说亲,那位郎君还一道跟了来,田沅坐在自己房中的窗户旁,看着那满面红光的人儿,无奈的叹了声。
“小娘子我看位郎君长得真是不错,你要不要靠考虑考虑?”
田沅斜眼看了阿春一眼,将窗户一关,拿起书本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阿春见田沅并不理她,便慌张的道:“小娘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没有说错话,那人长得是不错,我也在考虑。”
不过不是在考虑嫁人嫁他,而是想在,这地方的人可真是早熟,那少年也不见得多大,就会想这种事了,不知道田浩有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阿春欣喜的道:“那要不要我出去帮着看看,说不定不止人长得好,这品性也不错呢!”
“你去看什么看,你要是喜欢那样的,我帮你按着那模样找一个,将你嫁过去。”田沅说道。
说来阿春比田沅要大两岁,确实该谈婚论嫁,要不要和阿娘说一说,帮阿春想看想看,可阿青阿翠又是年近二十才嫁出去的,是不是又有些早了?
田沅眉眼纠结,一会笑,一会儿翻白眼,让阿春很是困惑。
‘小娘子也不像是害羞啊!我是不是又说错了?还是,她是在和我开玩笑?’阿春也开始皱眉。
那小郎君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田沅早将这事和家里人说了,并且也表明了态度,并不会嫁人。
谁知那位小郎君,从主屋中出来之后,对着西厢房一拜,一个人轻声说了些话,便带着媒婆走了。
田沅早将窗户关了,也不知那位小郎君这番做派,是为了什么。
等到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钱氏倒是好好地唠叨了一番。
“多好的小郎君啊,不仅长得俊俏,待人接物也不错,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一家人都在闷头吃饭,耳朵却都竖着,让钱氏讲个痛快。
“我知道你有本事,不仅读书好,就在农事上,也帮着家里攒了不少名望。可你要是真遇上了好的,也不能看都不看,听都不听,就这样将给回绝了啊!”
钱氏握着拳头,敲了几下饭桌,将桌上的碗筷引得乓乓作响。
“明明是你回绝的,怎么变成阿远回绝得了?”田希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筷,给钱氏盛了碗汤,道:“快趁热吃,凉了对肠胃不好。”
“要不是阿沅让我回了,我会真一口回绝吗?怎么着也要让人去打听打听,那人的人品怎么样。”钱氏后悔道,要不是她事先答应了田沅,婚姻大事,让田沅自己做主,她说什么,也不会回绝的。
“多好的小伙子啊,居然还亲自来了,一看就是对阿沅很重视的。”钱氏不自觉的补充道。
“噗噗噗……”田浩将脸憋得通红,现在实在是撑不住笑了出来。
“咦……二郎你恶心不恶心,居然将嘴里的东西喷出来了。”田沅站起身来,对着在座的人道:“我吃饱了,先回房去了。”
田沅乘此离开,她听了一耳朵的唠叨,实在是装不下了,要回去休息休息,才能接着装。
回了自己房中,田沅见天色还亮堂,便拿出放在一便的针线盒,开始做女红。
嫁人生孩子,然后寿终正寝,从来都不是自己的终极目标。田沅能得到这第二次生命,便格外的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没有恩每一秒。
书房里早已堆满了田沅书写的文章,田浩如今在县学里,上到哪里,田沅便也跟着学到哪里。
田沅有次将自己做的文章,让田浩带到学中,让学中品评,居然还得了个中上。只可惜,这世间对女子束缚极多,田沅就算能做出一番事业来,许是也要成为,别人攻诈的对象。
田沅将边包好,那剪子将线绞断,她见外面已经暗了很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