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这些年越来越富裕,家中下人早已用的顺手,一些小东西,如今都是叫下人做着。
田沅抓起这两个孩子的左手,拎着指尖仔细的瞧了瞧,果真就看见了几个透着红色的小点儿。
“可涂过药了?”田沅问着。
“一些小伤,既不疼也不痒,用不着涂药的。”男孩儿说低头说道。
都说十指连心,又怎么可能不疼呢。
田沅有心说点什么,可手中刚收了东西,刚刚又说了些教训人的话,此时再说不出半句重话来。
阿春从外头婆子手中,端了点心茶水过来。两个孩子,便被那点心的香味儿,给勾了去了。
这小点心也只是寻常,杂粮面做的饼,里头包着果仁果脯,这东西要趁热才还吃,凉了就变了个味儿,再也入不得口。
在家中也随意,各自用手抓着吃,等吃完了,田沅才又道:“你们如今识字了,就不想给你们姨娘写封信?”
钱九就顺了那么一耳朵,便推说要午睡,一人去了卧房。
两个孩子,手中上抓着饼子,小口小口的吃着,两人摇摇头,看来是不想。
等两人手中的饼子吃完,又让婆子端着盆子,给他两洗了手。这两个孩子,才红了眼。
三郎道:“姨娘早跟我们讲过了,要是真想她了,就等晚上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抬头看外头的月亮。可却千万别吵着,让你们带我们去见姨娘。姨娘有自己的事情,等她办成了,会来接我们的。”
那位老妾,前些日子,都差人送来了一张票据,和给孩子做秋衫的料子,甚至还有几样首饰和挂件。
可那位带东西的人,半句也没问孩子怎么样,就是田家人有心说两句,那位也摇头不听。
这到底是关心?还是不关心?
那位老妾的心思好猜也不好猜,除了第一次给了一张大额票据外,其余几张,倒是数目都不到。每次送东西来的时候,倒是将两个孩子现在就用得到东西,塞了慢慢一箱送来。
这虽显得有些精明,可田家要是真苛待了,恐怕这送来的东西,一丝一毫都到不了两个孩子手中。
每次送来东西,那箱子一如田家大门,转手就送到了两个孩子这里,还都跟他们讲明白了,这些东西是谁送的,都有些什么,田家人一丝一毫都没拿。
可这两个孩子的心眼,也不知是怎么长的,拿了料子,不想着让家里的下人,给他们做衣服,倒是自己拿起了针线,给田家主人各做了一样东西。
那位老妾看着就是有主意的,就不知她,要做什么事,又会在上面时候做成?
田沅道:“你们既然心里头清楚,那咱们就先讲一会儿书。还有啊……今日让你们写的字写的如何了,拿来我看看。”
两个孩子,乖顺的拿了纸来。田沅也不是每日查,她每五日查一次,这一次也不过是兴起了才想着要查。
每日写五张,今天是第三日,按着正常来讲,没人也该有个十五张纸,可田沅手里,才不过薄薄几页。
想来是赶着做那些针线活儿,将这事儿给往后面放了。
田沅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上心,我也不能说什么。”
他们的讨好,田家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就连田浩也渐渐额想开了,又是还会买几朵花带回来给田沅和四娘。
田浩还有心教三郎一些简单的诗词,只是他时常教个一两首,便让人自己背,看着像是在为难人。
兄妹两低着头,都不说话。
田沅看得有气,道:“都抬起头来,低着头容易让背驼了,你们人还小,现在不注意,以后可就改不过来了。遇着什么事,先将背挺直了,别让人看轻了去。”
兄妹两人这才将头抬了起来,背也挺直了,可刚吃饱的肚子,也一道凸了出来。
田沅噗呲一声笑了,到底还小呢,不过按着这里的来讲,再过两年,这四娘就可以相看人家了。
就连田沅身边的阿春,也已经说定了人家,只是还要再等一年出嫁罢了。
“阿姐我吃到错了,我和哥哥一定将欠的几张都补上。”四娘吸了吸肚子,说道。
“这补就不用补了,我看你们写的几张到也还用心,看来也是下了功夫的。你们两个明天写好了五张大字,记得拿来给我看。”田沅又想到似得,道:“对了,最近都别碰针线了,别将写字的手伤了。”
田沅道觉得,男孩儿懂点针线,也无不可,最起码以后出门在外,衣服破了也能自己补上,便没做个区分。
田沅回了房中,脱了外裙,只穿个裤子歪在榻上看书。
阿春则在一旁,给田沅整理房间,只要落了一点灰,都给阿春拿布擦了。
除了阿春在田沅房中,还有阿春的堂妹阿华,也在田沅房中。
阿春要是嫁了,田沅房中就缺了一个人,还好吴妈妈还在,不然到时候,田沅怕是要不习惯。
赵二婶生的阿华,年纪还小,在田家除了抱个柴,给家里养的那些畜生喂个食,再做不得其他的。
田沅觉得阿华年纪还小,想让她什么都不要做,可这家里做主的是钱氏。钱氏见田沅不让阿华做事,还以为是田沅不喜欢阿华,想将阿华送到别家寄养去。
田沅只得让阿华呆她房里,做些轻便的活。比如,在阿春擦东西的时候,蹲在盆子旁,给拧个布巾。
到了田希生日,田二娘与田三娘归家来的时候。
钱氏一边置办田希生辰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