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涓倚在门边,慌张的道:“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呀?”
田汾换了一身衣服,一身清爽的坐在主屋中间,家中其他人都围着他站着。
田希翘了翘嘴角,道:“三郎你别紧张啊,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去考试了?你要是自己不说,那我可就让人,去翻你的包袱了。”
田浩抱着自个儿的儿子,满脸关心的问道:“三郎你要是想考,又不会有人拦着,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田汾道:“学中的先生说,我能试着下场了,所以我就去考考,也没指望着能中。我也是怕你们担心,所以才没有说。”
钱氏哼了一声,道:“哦……你先前不说,咱们现在就不担心了?你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也不考虑考虑清楚。”
田汾理亏,他和田涓一道,蛮骗了家中所有人,更是多日不归,他的内心,也很是自责。
“是孙儿不对,我在这里给阿爷阿婆道歉了。”田汾弯腰行礼,拜过众人。
田沅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考的怎么样,这几天你在外头都是怎么过得?”
这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田汾又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再多做深究,又有什么用。
钱氏凉凉的道:“阿沅你问这些做什么,再过几天,他可就是秀才老爷了,哪用得着你献殷勤。”
田沅一脸尴尬,她看向钱氏,道:“那阿婆是想怎么办?他歉也道了,人也知道错了,你还想让他怎地?”
钱氏坐在那里动了动,道:“嗯……怎么着也该和我们事先说说不是,二郎每次去考,咱们家都是车马接送,一应用具都准备好了,到了他这儿,难道咱家还会亏待了他?”
老人家爱面子,田汾这样突然一人跑去考试,她总疑心,要是比人知道了,会觉得他们家,是在硬摁着田汾,不让他出头。
“怎么会呢?”有两人同时出声说道。
田汾急急忙忙的解释,“我才学了几年,大兄也是考了三次才考中的,我怎么可能一次就考中。就是因为觉得这次不会中,才不想弄得大张旗鼓,省的让别人看了笑话。我觉得我能自己解决的,就不麻烦家里了。”
“你觉得、你觉得,你觉得什么事儿是对的,就去做了是不是?甭管考不考得上,这考之前将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了,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准备考试,这考中的几率,总会考一些。”钱氏说道。
钱氏脾气是不好,可也确实是关心田汾,
田汾双眼渐红,低着头道:“我只是……我只是不想……”
钱氏打断了田汾的话,道:“你也别说了,考了三天,又在外头呆了一天才回来,累了吧?瞧你瘦的,等晚上给你做些你爱吃的东西,先回去歇着,将脑子里的东西理清楚了,再来和我们讲。”
“恩,知道了。”田汾便向众人告辞,会自己屋里歇着去了。
众人都探着头,见田汾进了自个儿的屋之后,才都坐直了身子。
钱氏咳嗽两声,用手肘碰了碰田希,问道:“我刚刚说的是不是太重了?他不会心里埋怨我啊……”
田希揪着自己的胡子,道:“说的……是有点重了,不过你可也是为他好,他要是心中明白道理,就不会怪你的。”
田沅与田浩尴尬一笑,田沅道:“将孩子给我抱抱,弟妹还在休息?”
田浩幸福的笑着,道:“她哪儿是在休息啊,正给咱们儿子做小衣裳呢。她就是怕孩子捣蛋,碰着那些针,所以让我带了儿子出来。”
钱氏还在和田希说话,她别捏道:“那你一会儿去劝劝他,你再让女婿去打听打听,咱们三郎这一回考的怎么样?他这么辛辛苦苦的考了,总归是希望自己能中的。”
田希笑着道:“知道了,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他心里有事儿,怕是也睡不着,现在去和他说清楚了,他才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田沅将阿佑抱在怀中,小心的逗弄着,因为换了个人抱,原本酣睡着的阿佑,打了个哈切就醒了。
“哇……”阿佑睁开眼睛一看,见不是自己的爹,立刻就哭了起来。
田沅觉得自己的手里,就像是抱了一个定时炸弹似得。
田沅立刻伸出手,道:“你快把孩子抱回去,怎么说哭就哭啊,你快哄哄。”
田浩也是手忙脚乱,将孩子接了过来,道:“我平时都是等我媳妇哄好了,再抱过来的,我哪儿知道怎么哄啊。”
田沅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田浩,居然有他这样做爹的。
“有你这么做爹的吗?”田沅一边帮田浩哄着孩子,一边责怪田浩。
姐弟两人无所适从,不知要怎么才能将孩子哄好。
钱氏一把接过孩子,道:“你们两个,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都那么大的人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钱氏又瞪了一眼田浩,道:“去把你媳妇叫来,我是走不动了,只能在这里等着。阿沅也回自己屋里去,去和阿涓好好说说,她被你吓了这么一遭,你也该说几句软话去。”
田沅刚要去正门,安氏就拿这些东西进来了,想来是一听到哭声,就赶过来了。
这小孩子的哭声,怎么这么具有穿透力,田沅都进了东厢房了,还能听得那么清楚。
田涓的卧房门是关着的,田沅轻轻敲了敲,道:“阿涓……你在吗?”
田沅刚想再敲一次门,门就被推了开来。
田涓红着眼眶,道:“阿姐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