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的下人,直接将这两人架了出去,一路送到村门口,又赶着他们理了村子有一里地,才回去和田希复命。..
等着人走了,田涓也冷静了下来,田沅这才问道:“要不要让人去打听打听,都好几年不来找你们了,怎么这会儿子找上门来了?”
田涓睁大了双眼,一双眼睛憋得通红,就为了不让眼泪水落下来,实在是憋不住了,就低下头,眨一下眼睛,让眼泪落到地上再抬起头来。
田涓脸上倒是没有花,可心里早已经被划的一道一道的,如今只能往伤口上划了。
“阿兄刚成秀才那会儿,他们就来找过,只是都被阿兄挡了回去,没上村里来罢了。”田涓说完,便又低下头去。
青砖石上,很快就多了两个圆圆的水印子。
田沅见田涓连哭都放不开,便站了起来,道:“那我先出去了,你自个儿一人待会儿?”
田涓带着哭腔的道:“谢谢阿姐了,让我自个儿待一会儿吧。”
田沅走了出去,顺手将门都合好了。等那门一关,里头的哭声便大了一些,可没一会儿就只剩下了呜咽之声。
田希和钱氏对着在说那郑舅舅的事情,两人见田沅便住了嘴,不愿意再说。
田沅坐下之后,问道:“二郎呢,他是不是又回房里去看的老婆孩子了?”
钱氏道:“可不是嘛,我们这儿院子里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他可不就要回去安慰安慰那俩人。阿沅你有没有被吓着?”
那样龌蹉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人家干的出来的,也就只有不讲亲人放在心上的,才能干得出那样的事情来。
田希道:“你就别跟我们打听了,我们也是一头雾水,怎么这要债的,居然还想找欠债的要个女婿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想想就头疼。明个儿你去娘那里一趟,给她带句话,让你沈叔有空的时候来家里一趟,我有事和他说。”
田沅那些话都还没开口,便给田希挡了回去。如今又听,让沈朴来家里一趟,便知道田希是想弄个想清楚了。
田沅还是嫩了点,她只以为田希是想让沈朴去打听郑家的事情,可没想到,等到了第二天,田浩就出了村子,不知去了哪里。
等田浩回来后,田沅才知道,田浩是去打听那郑舅舅住哪里去了。
田浩骑了一天毛驴,回来的时候,脚步子分的极开,坐下之后,还“嘶嘶……”地叫疼。
田沅问道:“坐坐好啊你,你以为这儿只有你媳妇儿。”
田浩仰着身子,腿伸的直直的道:“这骑驴子比走路还累,早知道我就走着去了。”
“你要是走着去了,这会儿就得说,早知道我就骑着驴子去了。”田沅道。
在一旁给田浩捏脚的安氏,听到田沅的话,笑得出了声儿。
田浩连忙握住安氏的手,道:“你别给我捏了,我自个儿缓缓就成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田沅看不过眼,道:“行了,我就先走了,等你休息好了,就去见阿爷和阿婆,他们可都等了半天了。”
田浩一个挺身,就要起来出去,救过起得太急,扯着了下面,这回确实是要再躺一会儿才成了。
钱氏看田浩那一副难受的样子,便又哎心里,给那姓郑的添了一笔。
“那姓郑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就算家业败了,也不至于混的这么惨吧?跟个下九流的住在一起。”钱氏问道。
钱氏那尖锐的话语,另田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钱氏那张嘴,也就只有田希受得了了。
田涓听了,心中微微有些刺痛,替她母亲,感到悲哀。
“都打听清楚了,都说那郑家刚败的时候,也不过是回了乡下老家住着,虽然没了一大笔钱财,可底子还在,不至于过得太艰难。”田浩说到这里,就忍不住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几口水,因为这后面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太过非比寻常了。
田涓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凉了大半截,既然日子过得还算可以,怎么就不愿意养他们兄妹两人呢,那可是他们的亲舅舅啊。
不过有意想到,田涓的娘,和那郑舅舅不是一个女人生的,田涓就又看开了。况且,要是真落到了郑家,田涓怕是就没有如今这样的,安生日子可过了。
田浩接着说道:“郑家那老家族人多得很,许是知道郑家败了,原先那郑家的家主,又死了,有些人就欺负起人来了。他们在乡下住的不舒坦,就搬到了县城里,为了置办房子又花了一笔钱……”
郑家的日子,过的是鸡飞狗跳,下人用不起了,就得自己动手,可好些年不干活了,如今竟连个柴火都烧不起来,还差点将新买的屋子给烧了。
好在还有些个妾室跟着,那母子两个人不想自己动手,就开始折腾人。
周边的邻居好了好些笑话,田浩前去打听的时候,那些邻居都凑上前来,将那些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
郑家既然败了,原先依靠着郑家的那些个族人,便不再那么待见那对母子。到了收田租的时候,便不再那么及时的,将租子送来。
因族人人多势众,郑家母子就算是讨要,也讨不到好。
就是因为这样,这对母子,才惦记起,程居士手里的那五百亩地的主意。
这里有些事就能省略过去了,知不知道都没多大关系。
郑舅舅如今会和那媒婆住在一道,那是因为老娘去世了。自个儿的媳妇自请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