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赵大将门一关,将外头那些目光,都用一扇门给挡住了。
姜舅舅心里还憋了许多的话,只可惜现下是讲不出了。可被人下了面子,不找回来,姜舅舅又觉得憋屈,他便抬起脚,不太利索的,踹了下田家的大门。
田家的大门,依然屹立不倒,可姜舅舅却已经捂着脚,直呼疼得,单脚跳着。
看热闹的村民,顿时哄堂大笑,指着姜舅舅的下面,不断地笑着。
原来,姜舅舅身上的外衣虽然是好料子做的,可里头的裤子还是原来那条破的,那屁股蛋上还有个明晃晃的洞。
被闹了个没脸,姜舅舅自然是遮着脸,让一帮小的扶着自己走了,哪还敢留着这里耀武扬威。
最起码……也要回家换条完整的裤子才是。
田希自然是知道了,明个家里要来人,来的还算是个人物。
钱氏也是一副好不关心的表情,听了赵大的话,将手里的瓜子丢会果盘里,道:“还能怎么着,来的就是客人,该置办的都置办起来,再去县里买些好久,茶叶阿沅哪里有,也去拿些过来,器具什么的,也都挑了好的摆着……”
钱氏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唯一主旨就是,不能堕了家里的面子。
田希捂了耳朵,觉得钱氏应该说的差不多了,才道:“行了行了,才半天功夫,能置办出什么来。你弄那么多,别人还不一定留下用呢。”
钱氏却道:“就是看,我也得让他们看到,咱们家可不比皇都里的人家差。”
田希看着钱氏那想当然的样子,便只能由着钱氏去闹,反正也再怎么丢人,也丢不出这个村子。
第二天一早,田希和钱氏特意气得晚了些,而后吃早饭的时候,也是慢吞吞的,看着像是完全没将吕良要来的事情,钱氏当一会儿事。
等着马车到了村门口,就有人道到田家来通知。
钱氏抬了抬眼皮,道:“既然人来了,那咱们就把院子里的被子都挪移挪地方,这好不容易有个好天,不晒被子,简直是可惜了。”
没错,钱氏是将家中都收拾了一番,可还是怎么都不得劲儿,想给要来的人添添堵。这不,看着外头阳光正好,钱氏便让人将各屋的被子都拿了出来,晒晒调养,拍拍松散。
田家谁都不怎么自在,这一天都乱的很,干什么都不得劲儿,既然要晒被子,那干脆连人也晒晒好了。
田沅便让人搬了桌子出来,和田涓下起了五子棋。
如今田沅听到钱氏又要搬东西,便知道这棋下不成了,干脆就和田涓一道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整理了,准备帮忙。
院子里的所有被子,刚搬到能多晒一些太阳的地方,外头就有人敲门了。
梅氏站在田家门口,看着田家敞开的大门,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田家门内走出了一个婆子来,还没等梅氏看清人,就听那婆子,说着一口她听不懂的话,迎上前来,要拉梅氏进去。
好在梅氏身边跟着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到底是没让那婆子近身。
田沅就这时走了出来,梅氏原是不认识田沅的,她估摸着田沅的年岁,还以为田沅是这一家的媳妇。
田沅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可是吕太太,怎么没见我阿爹,我这做女儿的……”
田沅梅氏身后看了看,看着那辆马车,还以吕良在里头没出来。
梅氏觉得自己听错了,一定是这姑娘说话没说利索,所以还听到,有人叫她夫君叫做“阿爹”。
梅氏是知道吕良前头有一个妻子的,而且还为吕良生了一对双胞胎,可她看着眼前这姑娘的年岁,根本就对不上。
田沅走上前来,对着梅氏盈盈一拜,接着道:“按理我该叫你……可我那阿爹在咱门家的时候,是有些不同的,我倒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还是叫你一声太太吧,反正咱们这儿,称呼比自己长一辈儿的女的,都叫太太。”
“太太,您里边请。”
梅氏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张脸僵着,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田沅见人不走,便又道:“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
梅氏打着自个儿丫鬟的手,走进了田家。
等进了大门,她才发现,这田家的屋子居然也是两进的,看着也很规整。
等过了月门,再往里头去,即使一阵细尘,朝着梅氏扑来。
田沅转头笑了几声,便换了本地乡音,高声的道:“阿婆……客人都来了,你还拍什么,等人走了再拍被子啊。”
钱氏手里拿着藤拍,见田沅来了,便咋咋呼呼的道:“让你帮忙你不帮,给我偷溜到外头去,家里头那么忙……”
钱氏抬起手上的拍子,要朝田沅打来,便见着了梅氏。
钱氏一愣,道:“哟……客人可算是来了啊。”
梅氏这一回,真的惊呆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妇人,就算是她家最下等的仆妇,也不能这样子。
梅氏就在这浑浑噩噩中,被钱氏拉近了屋,而她带来的下人,也是被震得说不出话。
由于话语有些不同,田沅便做起了同声翻译,可就算是这样,两边的人还是觉得不自在。
梅氏奉上了礼物,道:“初次上门,一点薄礼,望你们收下。”
田希还会说些官话,便直接说道:“你来就行了,还拿上门礼物,给我拿回去,拿回去。你哎……”
梅氏见田希没将话说完,心里只有疑虑,可却没有急着表示出来,而是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