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田希便和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一起进了屋,两人在这时节具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田希连汗都顾不得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给他自己和那道人一人倒了一杯水,自己拿起一杯,直接灌进喉咙里。
田希拿袖子擦了擦嘴,才道:“可算是找到了,大娘你在哪里找到阿沅的啊?一会儿,让阿沅在神像面前好好拜拜,再让二弟给阿沅去求一道平安符,让阿沅带着。”
那道人将杯子一放,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画的符就不灵了是不是,那你每年还拿那么多回去,你都是拿去干什么去了,从今年开始你别想从我这里拿到半张纸。”那道人说完这话,就背过身去,留了个背脊给田家众人。
田沅吃了点东西,心情总算平复下来了。她仔细打量那个道人的衣服,发现这人衣服的样式,和她在林子里遇见的那个人所穿的衣服差不多,难道那个怪人也是一个道士?
田希道:“怎么会呢?只是如今我们就一个独苗苗,阿沅又刚走丢过,我当然要求两个好的。来阿沅快叫一声二爷爷,二爷爷哪里可有不少好东西,你叫了一声,说不得他就给你了。”
田沅被田希牵着小手,被带到道人面前,田沅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道人。这道人须发花白,穿的一身道服上有绣纹,像是特定场合才穿的。胡子比田希长了许多,脸也因为这浓密的胡子被遮住了大半,不过从眉眼之间,还能看出和田希有几分相似之处。 田沅乖乖的叫了一声,道:“二爷爷好。”
“哎……来这是二爷爷给你的,要好好戴着。”那道人果然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
田沅双手接过荷包,道:“谢谢二爷爷。祝二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道人摸着胡须,开怀大笑:“这话是谁教你的,不会是那老头教的吧?你……”道人指了指田希,正要再挤兑挤兑田希,便听门外有人朗声说道。
“这小娃娃说的可真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八个字真是好。不过你知道这东海在哪里?南山又在何方?”门外进来一老道,很没个样子的蹲下身和田沅平视。
一个小童子跑进来道:“师傅,师祖来了……”那小童子见青蒿都在房里蹲着了,忙拿起桌上的茶壶道:“徒儿这就再去泡一壶水来。”说完,就拎着茶壶,跑了出去。
开阳见自己师傅蹲在地上,自是不好在坐着,忙站起来,上前想将青蒿扶起来,道:“师父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要出去躲清静吗?前院人都没走呢,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让人看见。”
青蒿将开阳的手顺势拿开道:“二阳啊,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我从后门开了锁进来的,你给我走一边去。来小娃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快说说,这句话谁告诉你的,还是你在哪里看到的。你们也都坐下来,别站着,都坐,都坐。”
原来田家众人见开阳说这人是他的师父,那自然都不好再坐着,他们这里也就田希和钱氏见过青蒿真人,可就算没见过,那也是听过大名的。青蒿虽说了让她们坐下,可众人还是不敢坐。
田希道:“真人我们可不敢,还是你先起来,我们兄弟来扶你。阿沅你快到大娘那里去。”
田沅还沉浸在惊讶之中,这人不就是她在林子里遇到的怪人嘛?这人怎么成了二爷爷的师父了?还有二爷爷原来叫‘二阳’啊!
田沅回过神,便小跑几部抱住了自己阿娘胳膊,将脸埋起来,不想再看到那个怪人。可田沅看不到了,还能听到。
青蒿被田希和开阳强行架了起来,青蒿道:“哎呀,我自己能起来,我还没老呢!不用你们扶。你们两个也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听不懂我说话啊。我就喜欢蹲着,我要蹲着,来让那个小娃娃来和我一道说话。”
田沅刚刚平复的心又起了波澜,“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对她来说多么普通的一句话,可那个怪人就那么轻轻地一问,她却一点也答不上来。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那个怪人再追问怎么办?说她自己想的,她山倒是看过,可说到海要怎么办?说书上看到的,可她看的是什么书,家里人都知道。田沅这时候都悔死了,说声谢谢不就行了,拽什么文啊?
不过好在田希和开阳将青蒿扶去了另一间房,只剩下田家一众女眷和李二姑爷在这里。
也不知田希和开阳以及青蒿谈了些什么,反正等田沅她们下山的时候,青蒿这老道人就跟着他们一道下了山。
田沅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噩耗,她原本就有睡午觉的习惯,今天又受了惊吓,在一个满是亲人的环境里,田沅就放心的睡了过去。连一道参拜的时候,田沅都是被人抱在怀里,在神像面前做了个样子。
在山脚有几个道童在山下引导着祭拜的百姓,有些人并没有上山,只是在山下朝着山顶道观的方向祭拜。
有个一直在观察着山道的道童,见田希一行人下来了,忙牵着一头驴,上前道:“师叔祖,师伯吩咐我们这儿候着,请你上驴。我将你送到地方了,再回来让人将你平常用的东西送过去。”
青蒿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有什么好送的,他们怎么来的,我就怎么和他们一道走。再说这是我徒弟的俗家,他们会把我照顾好的。”
那道童道:“那总该让个人跟着照顾照顾你,就算跟着到了,让我看了一眼,我也好和掌门回话。”
青蒿也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