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指着田沅和青蒿,“你……你们……”吕良气得手指直发抖,他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田沅和青蒿看着这人走进来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眼前这个像乞丐一样的人,便直挺挺得倒在地下,真的是直挺挺的,腰都不带打弯的。
“这人谁是啊?”田沅绕过吕良的身体,走到外面喊道:“来人啊……来人啊……这人谁啊?你们怎么就让他随便进来了!”
就在田沅叫人的当口,青蒿整理一下仪容,一本正经的坐在蒲团上,老神在在的开始念经。
一直都在这里伺候的阿陈,快步从大门口走过来道:“小娘子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阿陈顺着田沅指着的地方看去,也是一惊,“这不是大姑爷嘛,怎么跑着来了?这大姑爷刚刚走的步子看着也挺实在的,怎么就晕了?小的这就去找人,将姑爷抬走。”
“等等……你说这是我阿爹?可阿爹不长这样啊……”田沅已经彻底无语了,他阿爹是是疯了,还是怎么地。怎么把自己给搞成这个样子。
“你去找找有没有门板,用门板将我爹抬走,还有找个人过来,将这里擦擦。”田沅是真没有勇气,走近一点去看吕良,这人也太脏了,身上都是泥,仔细闻闻这空气里还有一股酸臭味,也不知道吕良身上有没有寄生虫,“要拿热水来擦,听到没有?”
“哎,小的这就去叫人。/”阿陈点头道。
等着阿陈走了,青蒿睁开一只眼,转过身轻声道:“丫头,若这人真是你爹,你以后可不要单独和他在一起。”
田沅道:“我爹都成这样了,你这双眼睛就不能看到点好的。还有你看看他脸,都成这样了你看的准不准啊!”
吕良跟着商队走了大约有两天,那些汉子正月里还在赶路,可见这趟货急得很,都是些走南闯北的,哪有时间整理仪容。吕良即使有心歇歇,也被催促着不要浪费时间。
再说吕良那辆车整个都泡了水,吕良所有的衣服都脏了,他们走的又都是野路,有个歇脚的地方就不错了,哪有地方给吕良买新衣服。再说如今是正月里,所有的店铺都歇业了,吕良就更没有地方买衣服了。
等离开商队,吕良和赶车的又步行了三天才回到清泉村,这吕良头发早就不复往日的整齐,又因为头上都是泥水,等干了之后泥土板结在头皮上,又痒又难受,吕良时不时挠几下,这头发早就成了一个杀马特一样造型,当然这里的人不懂杀马特是个什么意思,只觉得吕良的头发像乞丐一样。
“我既能窥见你的心思,这人即使黑发覆面,我自也能知晓一二。”青蒿睁开双眼,继续道:“你这爹,少年得志又一朝遭难,若是心胸宽广些还好,只当是一场磨砺。只是看他刚才那般举止,怕是心中正气已失。”
田沅一跺脚,生气道:“你这人怎么越说越过分,我爹他……他不是你说的那样的。”田沅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吕良,说实话田沅和吕良并不亲近,吕良得了秀才功名就去了府城,田沅都有大半年没有见到他了,等吕良回来后也是闷头读书,连和田沅照面的次数都有限。
田沅对吕良影响最深刻的事情,就是吕良割肉给田大娘治病,当时她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担心这里有吃人的习惯,着实担心了一陈子。
后来有空想想真觉得,就吕良这样的人还称得上读书人,田沅真的对这个世界的进步程度,感到深深的担忧。
“真人说的可是真的,这吕良的身上真的没有……”田希听见吕良回来了,便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将他抬出去,快,快,快。”
田希没急着问,倒是让外面拿着门板的两个人先进来,将吕良抬出去再说。
田希以来,青蒿就将身体一转又开始念经,不再搭理人,不管田希如何向他追问,青蒿都不再开口。
田希见从青蒿嘴里问不出什么,便道:“阿沅真人既要修行,你就先跟着阿爷一道去吃饭,好不好?等吃完饭再送你过来。”
“哦,好的呀。阿爷知道今天吃什么吗?”田沅主动牵起田希的手,向青蒿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来,我们走快点。”田希向前苦啊了一步,等着田沅也跟着跨一步。
祖孙两人和和乐乐的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主屋,其他几位也早就找主屋里等着他们祖孙两人了。
田沅坐到自己位置上,看着田大娘给她盛了一碗汤,田沅接过汤碗,道:“谢谢阿娘。”
田沅才喝了几口汤,就见阿陈急急忙忙的过来,想进来说话。钱妈妈道:“里长,阿陈说姑爷可能病了,你看要不要请个郎中过来?”
里长将碗筷一放道:“让阿陈进来自己说,你再让赵婆子去看看阿良,阿陈粗手粗脚的男人又不会照顾人,可能看错了也不一定。你们先吃着不用管,我问阿陈几句话就好。”
饭桌上的几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都放下餐具,想来大家对吕良的情况都有些好奇。田希道:“那这样,三娘你先带着阿沅去里间坐坐,等我问完了,再让阿沅出来接着吃。
田三娘起身应了一声,便抱起田沅去了里间,田沅嘴巴塞得鼓鼓得,没空出声,只好乖乖地被田三娘给抱着。
田沅无奈的想,这小孩的身体真不方便,这家里好多事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