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娘赶紧道:“我们这回不在外头走,不信你就出来看看,我们现在就在酒楼外头。等到了里面,你就安安静静的坐着,我当然不会再在你手上栓绳子。我自己也要好看的呀!”
这最后一句话总算是说道田沅心坎里去了,其实田三娘即使将两人拴在了一起,可还是会紧紧牵着田沅的手。即使两人手上有绳索连着,旁人不仔细看其实也注意到,田沅就是自己吓自己。
“那好,我这就下来。”田沅走到车边,还没往下走,就被下人给抱下了车子。田沅刚一站稳,田三娘便轻轻揪了揪田沅的小耳朵,带着田沅进了酒楼。
一个做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迎上前来,对周勇道:“四郎你可算来了,娘子可就盼着你带着田小娘子来了。”
周勇道:“劳烦周伯了,我这就上去向母亲请安,还请周伯找个可靠的人,将那驴车牵到饮马的地方。”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小的这就吩咐人去办。”
周勇领着田三娘、田沅并一个下人,一道朝酒楼内走去。田沅迈过高高的门槛,瞬时就看清了这酒楼内的景象。
这一楼并不吵闹,虽偶有争执之声也很快被压下去。田沅用手遮了遮眼,这楼里的灯笼似乎比外面的还要亮上几分。
田沅紧跟着田三娘,他们并没有从这酒楼的中间穿过,而是沿着墙走。田沅在上楼梯的时候,上下左右览了个全景,倒是了解了这酒楼的大致结构。这酒楼共有三层,在这一时期据对算得上是高端的建筑了。
这酒楼的结构是个回字形,这楼的中间开了个大大的天窗,这一设计显然是为了采光。不过这酒楼的主人显然是舍得下血本的,这屋顶上竟然用竹子搭了个拱顶,在一侧也能看到收拢起来的布,显然这屋顶还是能简单封闭起来的。
“小娘子赶紧把头低下来,好好看着楼梯。”走在最后头的下人,正弯着腰,手作虚脱状,一个不错眼的看着田沅。田沅抬头望天不看脚下,每上一层台阶那下人的心就从嗓子眼落下一分。
这台阶对于大人来说那就是刚刚好,可对于田沅来说就有些太高了,田沅这时候还不看脚走路简直就是在‘作死’。
田沅也知这是好意提醒,自是头微微低下,好好看着这脚下的路。这上了二楼周勇带着三人拐了个弯,走到一间房的门口。
门口候着的老妇,在原地一福身道:“四郎来了,可是不巧,娘子带着几位小娘子去了刺史夫人那里,不过三娘子还在里头,老身这就进去。”
“既然就三嫂在里面,那我就不进去了,我还带着兵刃省的冲撞了。我带着人在外面等一会儿就是了,你先去让人拿点茶点过来,我一会儿还要公干,带着点在身上好填填肚子。”周勇无所谓的摆摆手。
那老妇听完周勇的话那是一阵无措,这三娘子让她给这未来的四娘子摆摆架子,给个下马威,要是效果好一点说不得还能让三郎在这里闹上一通,可这三郎怎么不按着她想好的来呢?
“老婆子我还是先进去和三娘子说一声,也好让田小娘子好进去歇歇脚不是?”说完这老婆子,就敲了门。
还没等里面回话,田三娘道:“是周伯母请我来的,既然周伯母不在,那我还是先回去了,等改日再向周伯母道歉。来,我们走。”田三娘拉着田沅就往楼梯口走去。
田沅被拉得一个踉跄,不过好歹是跟上了田三娘的脚步。田沅有点搞不懂,不是小姑姑说要带她去看灯的吗?现在灯不看了,来了这酒楼里,可这酒楼里的凳子都没坐到,怎么就又要走了?
田沅到底有着二十几年的生活经验,这眼色还是会看的,那老太婆说话的时候只看着那周勇,连个斜眼都没往她们身上瞟,这可比明晃晃的看不起人都要来的伤人。
“且慢……”
田沅只觉一股香风袭来,这味道淡淡的,并不刺鼻,反而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怎么刚来就要走了,可是我招呼不周?这就是你的大侄女吧?长得可真好,这站在外头多冷啊,可别让孩子冷着了,还不快进去坐坐。你这小子也真是的,怎么这么晚才将阿柳接来,可让我好等。”说完这人就打了周勇一下后脑勺,再就携着田三娘往回走。
周勇被打了一下,笑呵呵的从另一边扶着那人,道:“阿娘我这不是方便吗?三嫂有了身孕,要是看见我身上带着刀,可不又要像上回那样吓晕过去。”
“就你多嘴,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看着你就烦。”那人摆了摆手。周勇顺时就和众人告辞,快步从楼梯走了下去。
田沅在后头看着,发现这人摆手的姿势和周勇一抹一样,果然是亲母子。
那人回过头来,朝田沅招了招手道:“小丫头快过来。”那人刚一说完,就有人过来牵起田沅的手走上前去,倒是将田三娘她们带来的下人给撇在了一边。
田沅看着眼前的白面馒头,不对!是穿着盛装的贵妇人,只是这贵妇人脸圆身圆,皮肤也白的很。
田沅紧张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田沅越紧张就越想说点什么,冷不丁得就从嘴里冒出一句话来,“姨姨好!”
田沅这话匍一落地,周围不管是年轻的还是老的,皆拿着帕子高声笑了起来,有些还靠在另一人身上,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田沅将脸埋在田三娘怀里,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笑脸,虽然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