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希又道:“哪里哪里,不过也要等手续办齐全了,才能让你们将人接走,你们还要再等上几天才行。/【网首发】”
郑家家主也道:“应该的,应该的,真是麻烦你家了。没想到你是这样明理,我还以为要费些周折才能谈妥。”
要说郑家家主也是不想要吕良这样的女婿,可谁让他闺女稀罕这人呢!再说吕良还有个举人的名头在哪里,可真的是很招人稀罕。
田希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要说去告官将吕良的功名给搅没了,那肯定是不行的。吕良那秀才功名可是占着大义得来的,就是县令也不希望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两家人遇上了这样的事,只能是私下解决,最好别让人知道这其中隐情。
既然吕良的归属问题谈妥了,那剩下来的,就是要将这件事办得漂亮。
这已近午夜,郑家这一行人要回府城,那是决计对不可能的了,正好郑家在这附近有一处别庄,郑家家主就带着郑氏去了别庄休息。
吕良像是被遗忘了一样,他沾着满头的呕吐物,独自一人在房里躺了整整一夜。
郑家那么多人,大张旗鼓的来了清泉村,自然是瞒都瞒不住的,这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在这村里满天飞了。
这村都知道田希虽然是里长,可真的没什么钱,他的钱早年为了求子都被那些道士给骗走了。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道士里有个道号‘开阳’的人。
可让人稀奇的是,田希这里长就是有本事,一直遇贵人,三个女儿的归宿也都是极让人羡慕的。
这郑家一行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来了村门口就说要找这田里长家,着实让人稀奇。
现在又不是秋收的时候,看着也不像是来收了粮食去贩卖的商贩,更何况这一行人中还带着女眷。
第二天一大早,这村里的人一边在田里忙活,一边在讨论郑家一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没等讨论出个什么结果,就听见有人在田埂上跑着,嘴里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村里出大事了,田里长抬着吕举人去祠堂了,田里长抬着吕举人去祠堂了……”
话音刚落,不少人就将手边的活计一丢,拔腿就往村里跑,像是晚走了一步,就看不到热闹了。
其实这些人就算去了,也看不到什么,这祠堂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吕良显然是被好好打理过一番了,头发被梳的整整齐齐,脸上的胡子也被刮的干干净净,一点胡渣都看不到,衣服也换了件崭新的。
吕良躺在一块铺了两层被子的门板上,如今将将入署,可吕良身上还是盖着床厚厚的被子。
这去祠堂的一路上,田希时不时的对着吕良哭两声,配合着吕良那一脸的灰败气息,真是一场好戏的前奏。
那些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村民,光看这样一幅场景,就补脑了不少事情。
只是事情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田希居然要让田大娘和吕良和离。
一众村民围在田氏的祠堂门口,希望能在外面听到点情况,只是这祠堂的门被关的严严实实的,什么也听不到,这祠堂外面有有人把守,都没法子偷听。
田希与田组长坐在上首,一众田氏族老坐在两旁,看着被抬着的吕良。
田希道:“今日找大家来,实在是有个不得已的请求。大家也都知道我这女婿两个月前,爬屋顶上把腿给摔断了,当时只是以为喝多了酒,糊涂了才会这样。可没想到,这伤养了快两个月,每天好药好菜的养着,可就是不见好。前些日子我上山去算了一卦,说是我这女婿的八字,天生是一副贵人命,只是这福气太大,一般人怕是压不住,这才病成了这副样子。”
这要骗过别人,首先就要骗过自己,田希说到这里已是声泪俱下,不知道的,真以为这吕良要死了。
田希接着道:“原本我也是不信的,可这明摆着的事,由不得我不信。你们是不知道啊,前些日子我这女婿还能进些水米,可从昨天开始这喉咙口就像是打了结似得,半点水米都吃不进,好不容吃进去一点儿,没一会儿就全给吐出来了。你们看看,你们都看看……”
田希带来的下人,抖落出一件沾满呕吐物的衣服,向四周晃了晃。
田族长和几位族老不由得露出嫌恶的表情,恶心的转过头去。
躺在地上的吕良是醒着的,只是他说不出话来,倒不是饿的说不出话,而是在临出门前,吕良被灌了一大碗浓稠的红糖浆,他被齁得讲不出话。
“嗬……嗬……”吕良听着田希说着一些全无边际的话满是怒气,他强撑着支起半边身子,想反驳。
吕良想说出他在田家的遭遇,这腿是田希使人掰折的,他如今这幅虚弱的样子,也是因为这田家要毒死他,不敢吃东西,才虚弱至此。
“哇……”吕良吐出一口暗红色的液体,将在座的众人,皆吓得站了起来。
田希趁热打铁,道:“我这女婿都成这样了,我就向寄住在我家的真人讨个办法,真人说全是我家让人做了赘婿,才坏了他的运道。”
众人听到这里,有些人明白了,有些人还糊涂着,有些人则完全是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
田家族长问道:“老哥哥,你可是要……”
田希道:“还是兄弟你明白我的心意。既然我这女婿是要有大运道的,我自然不能让我家妨碍了他。我原本也是求子心切,才想着让我家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