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赵霖说，手腕上的伤疤是她自己用刀割的，歆梦低着头，垂着眸，没有做出任何否认的举动。
然后，她听见萧琅问道：“你说小九自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赵霖“犹豫”起来。
“快说。”萧琅的声音冷了几分。
“既然八皇子有心探问，那么小的也不敢隐瞒了，只是这毕竟是家丑，还请八皇子听过之后不要张扬，否则小九在这八皇子府就待不下去了。”赵霖露出一副不情愿说出家丑，但是被逼，不得不说出来的表情。
萧琅不悦地皱眉：“快说。”
本来，一个进府不久的下人的事，根本不劳他费心打探，可是，小九的某些行为举止太过诡异，让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想要一探究竟。
但是他到底想要探知些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他只是循着内心的渴望，想去探索小九背后潜藏的秘密。
眸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鸷，赵霖“迟疑”地开了口：“在乡下的时候，小九他喜欢上了村里一个俊俏的书生，百般纠缠人家，最后那书生没办法，不得不找了媒人做媒，匆匆忙忙娶了邻村一个姑娘。小九知道后，大闹喜堂，当晚就……割脉自杀，幸好小的发现得及时，救下了小九。可是小九不思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继续纠缠那书生，扰的那家人鸡飞狗跳。小的无法，这一次遇到洪灾，干脆带了他远走他乡，来了京城。本以为他离那书生远远的，会好些的，不想他见了八皇子您，老毛病居然又犯了。”
“小九喜欢男子？”所以才会对他做出那些暧\/昧的举动？
听见赵霖胡编乱造的“解释”，歆梦还能保持镇定，听到萧琅问出的那一句话，以及有些惊讶的语气，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她是女子，喜欢男子本没有错处，可她现在的身份是个男子，还是个又黑又瘦，又丑又哑的少年，喜欢男子便是有断袖之癖，怪不得萧琅会感到吃惊。
偏偏赵霖这时候又补充了一句：“说起来，八皇子与那书生有几分相似。”
歆梦：“……”
赵霖这是有意要逼她到绝路吗？萧琅又不喜欢男子，听见这话，肯定以为她是因为对那莫须有的书生念念不忘，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冒犯他，接下来他定然要有意疏远她了。见不了面，萧琅如何能认出她来？这样一来，三个月赌约她就输定了。
可是，在赵霖的威逼之下，她不能否认，不能自辩清白，只能任由赵霖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小九，抬起头来，告诉本皇子，本皇子与你喜欢的人果真长相相似？”清泠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淡去了惊讶之后，已经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歆梦缓缓抬起头，对上萧琅若有所思的桃花眸。来自身后的那股威压感，根本不允许她摇头。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头，顺势重新低下头去，心里瞬间升起一股无力感，以及浓得挥不去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