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长时间的紧绷,疲惫袭来时,宋云深也睡了过去,手指还落在他的脸上。而在她闭上眼睛那一刻,另一双眼睁了开来,将她的手抓在了手心,贴着他的脸颊,另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天亮时,窗外天气大好,久违的太阳露了脸,金色的光芒照射进来,一切都变得很温暖,变得很有活力。
郁君尚揉着眼睛,愣愣的看着相拥的那对男女,似乎还不明白为什么他就睡到墙角去了。他明明是睡在他们俩中间的呀?
郁景灏醒来,对上郁君尚黑亮的眼睛,小家伙小嘴一张,正要发问,郁景灏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轻轻的先下了床。但这点动静,还是弄醒了浅眠的宋云深。她眯着眼睛,似乎还不能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郁景灏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性感的嗓音是最好的催眠曲。“早安,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宋云深傻愣愣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睡觉去了。
宝霓闯祸以来,她没有一天是睡了三个小时以上的,就算提早睡了,也会梦到追债的那些凶神恶煞,然后吓醒。昨晚,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次,没有追债的人,也没有漫天漫地的黑暗,总是有一只手握着她,慢慢的走在碧绿的草地上,阳光温暖,春花灿烂。
等到极其轻微的关门声穿来,宋云深倏地睁开眼睛,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是做梦。昨晚郁景灏跟她是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的!
她懊恼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地铺,她明明想等他睡着了,再躺地上去的,怎么睡过去了……
洗漱出来时,郁景灏正在客厅收拾东西,宝霓将郁君尚拉到一边,在说着什么话。宋云深看着郁景灏将机票放在茶几上,看起来,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她轻咳了一声说:“我马上去做早饭。”
郁景灏却叫住了她道:“算了,时间要赶不上了。”他看了一眼郁君尚,小家伙马上跑到了他的身边。他们父子两个,长相极为相似,郁君尚就是郁景灏的迷你版,只是那一双眼睛,郁君尚的眼睛长得像海芋,是圆圆的鹿眼,忽闪忽闪,像是小路斑比,而郁景灏的,是狭长的凤眼。
宋云深想到海芋,心口一阵窒闷,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垂了眼睛,不再去看郁景灏,只点了一下头,沉默了一下,又说:“那你钱,我会还给你。”
宝霓在一边看的着急,一个劲儿的对宋云深使眼色,似乎在责怪她怎么又把债给背上了。但宋云深只当没看见,道:“几点的飞机,我给你叫出租车。”说罢,她掏出手机来准备叫车,郁景灏道:“不用了,公司会有人送我去机场。”
宋云深看到他手里的手机,淡淡的“哦”了一声。她不知道郁景灏在苏城也有公司,对他的一切,她都不是那么的了解。
郁景灏看了看她,见她没打算再开口,他嘴巴动了动,想了片刻才轻声说:“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瘦了。”昨天摸她,她全身都是骨头,一根根的。
宝霓见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生怕宋云深又把郁景灏得罪了,忙说:“不会的,她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不用太担心她的,不是可以常来看看她嘛。”
宋云深皱了皱眉头,很反感宝霓在这个时候开口,更不喜欢她话里有话。郁景灏不是为了公事过来的,因为听到了她出事的消息,他才马上赶了过来。可她不希望他这样,他的身边,有真正的郁太太。
而宝霓的故作热络,再一次的踢到了铁板。郁景灏看向她,冰冷的脸色温度更降了几度。他道:“伯母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再给深深压力了。”
这一句话,已经很明白的表示了宝霓作为一个母亲,她的所做所为,有多么的不称职。宝霓的笑僵在脸上,几乎扭曲起来。但她还是僵硬着一张笑脸,讪讪道:“见过鬼,还能不怕黑嘛。以后不会再有了。”
郁景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懒得跟她说话。他转头看向宋云深,往前走几步,才抬起手,宋云深一看到他那只大手,却往后退了一步。昨天,是她做错了,没有守住自己,她不希望,他再那么对她。
他们之间,早该过去了,不应该再有那种事情发生的。
郁景灏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目光微微一暗。但他没有将手收回来,执着的往前伸了一点,碰到她枯黄的头发,摸了摸,才收回手。
“走了。”这回,他只说了两个字,就拿着行李往门口走,郁君尚跟在他的身后,转头看了宋云深一眼,对她挥了挥手。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不算响的声音,但宋云深的心却一颤,好像自己的心门也关上了。郁景灏父子出去,她一直低垂着头,此时,她盯着那一扇门,好半天没有反应。
“深深啊,你不能这样的。”宝霓站在她对面,跟她讲怎么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虽然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但女人把架子摆的太高,他吃不到就没有兴致了。看他那么关心你,你怎么能老是拉长着一张脸面对人家。你这样,他迟早心里会没有你的。”
“……”
宝霓见宋云深只当没听见一样,眼睛动了动,又神秘兮兮的说:“你别老在意那个女人。刚刚我问了一下那个小孩,我听着意思,郁景灏对那女人并没有上心的,两个人也分房睡。那小孩说了,他从没有三个人一起睡在一起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