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袁青无力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住了一个多月的卧房,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很简单,没有任何杂物,素静,也符合她的简单风格,如今,她就要被卧房的原主人赶出来了,她真的舍不得。
主要是,不在这间卧房睡,她就得搬到隔壁,与黎尘同住一间卧房……
说真的,袁青是真的很不想。
“怎么了?”黎尘走进房间见袁青呆呆的站在房里,一动不动。
“我……我真的要搬过去和你同住一间卧房吗?”袁青的声音很缥缈,无力到清浅。
黎尘在她身后,听着她话语,心神一动,忽然之间只想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他却极力克制,淡声道:“这里也没有别的房间了。”
这句话就一把刀,突的插进袁青的心……没有别的房间了。
“两位收拾好了吗?老头子我倒是困得很了。”老头冲着房间喊道,他一路从秋州城靠双腿走到碧连村,走了两天,风餐露宿,他如何不累?
“快了。”袁青应道,无奈的走到床边将床上的被子,摊开折好,无力的抱在怀中,转身而去。
“我拿过去吧。”黎尘将袁青怀中的被子接过来。
“我……”袁青抬眼看着他,欲言又止,怔怔的看着他走出房间的背影,这冰块脸转性了吗?她竟痴了。
接着,袁青又将房内,属于她的东西,一一收拾。
“收拾好了。”袁青走到堂屋,看着坐在桌上的老头道。
“嗯,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在房里留得有被子,我先进去睡会。”语罢,老头起身进屋。
看着昨晚自己还在睡觉的卧房,现在卧房的主人来了,袁青被赶出来了,她的心有些不好过。
堂屋左侧的卧房现在是老头在住,没办法,他们二人被迫同住在右边的卧房中。
此时太阳西斜,袁青走去堂屋,折身进厨房做饭。除了不帮黎尘洗衣外,家里的事情大多都是袁青在操持,没办法,这样做的理由太多了。
厨房,炊烟袅袅而起,烟波婉转,也不呛人,人在厨房,忙忙碌碌,倒也得心应手,没有所谓急躁。
家里没有水了,挑水,这个活一般都是……丈夫来的吧。
家里只有二个人时,袁青喊黎尘王爷没问题,可是现在家里又来了一个老头,她还能叫他王爷吗?袁青想了又想,道:“当家的,家里没水了……”
这时,袁青看到黎尘那冷气森森的脸庞,心中咯噔一凉,“好吧,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就算了。”她似乎不太喜欢强求,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不喜欢过于强求。
看着她那副不像是求自己的模样,黎尘也不会与她置气,当下淡淡道:“知道了,娘子。”语罢,他转身去拿水桶。
袁青本来以为他会生气或是什么的,但是他口中说出的那个称呼,她心中怔怔的跳了三分,整个人都傻掉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喊她娘子,老婆都还没有人喊过她呢。
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只是,现在她竟然不喜不怒,却呆了。那一声娘子喊得绝对不温柔,而且还是喊的很淡然,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就如一个很平常的称呼的一样,但是她却被这两个字,彻底愣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刺鼻的糊味,菜糊了,她方才如梦初醒,转身抢救。
过不了多久,黎尘挑水而来,水缸又满了,只是那糊了的菜抢救不及时,糊味刺鼻难以掩盖。
“怎么这么不小心?”黎尘看着那糊得面目全非的菜,皱着好看的眉,语气虽然斥责,但却又看出,他对身旁的女子无从斥之。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袁青嘀咕着。
“重烧一份。”语气淡淡,似乎不如反驳。
妈蛋,果真是寒气逼人,难改难改。袁青心中如此想,只得认命的重新洗一份盘中烧糊的菜,切菜……
黎尘还没有走,他蹲下身子,在灶台前,生火。
“还算有点良心。”袁青继续嘀咕,随即,手脚麻利的烧菜。
这两个人,配合得很有默契,菜不一会儿就烧好了。装盘,就可以上桌了。米饭亦是蒸好。
将饭菜拿到堂屋后,袁青又回到厨房简单收拾一下,复又来到堂屋,老头还没有出来,吃饭这件事情,既然三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没有不喊的道理,再说,他们也不差那些饭钱,大家好好相处就好。
“张伯,您,要不先起来吃饭吧。”袁青在门边轻轻敲门,喊道。
老头也不是那种脾气古怪难以服侍之人,他在房里歇了一阵也饿了,应了一声袁青,便打开门走出来。
三人首次同桌用饭。
“两位,真是谢谢你们俩了。”老头颇为客气的笑道。
“那里,张伯,这屋子是您的,那租金你又给我们要回来了,这些是应该的。”袁青道。
“咦,那租金本来就不该收,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碧连村的人可以穷,但是不可以不厚道,来者是客,岂有收客人租金的道理。”老头说着,义愤填膺。
“张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们两个来这里住着,没有表示也不好,交了租金,心里踏实一点。”袁青道。她一般讲究钱货两清,住了人家的屋子,不叫点租金,可能她自己住着也会不好意思。
“哎,姑娘,你们让我这个老头子白吃白喝就是最好的表示。”老头道。
“那,也好吧。”袁青点点头,既然屋子主人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