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贵妃朝杨青和古怜霜一望,道:“你们请起。/”随后又对身边的一位婢女说:“芙茵,你先带古夫人和古小姐到偏殿休息。”
芙茵福身道:“是,娘娘。”
杨青和古怜霜见蓝贵妃就这样把她们给打发了,心中若有不甘,且这次也没有见到任何皇子在场,心中难免失望。
可她是个省时度势的人,所以拉着古怜霜,乖乖跟着芙茵去了偏殿。
杨青的心中十分的忐忑,还有人揭了皇榜,这人又是谁?
莫不是古凌烟带着古容书来了。
没了皇榜和曲子,她们也敢来吗?
杨青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想在这里一探究竟,却又是不敢。
但一想,这曲子怜霜唱在先,并且自己有皇榜在手,说不定到时可以让蓝贵妃治古凌烟和古容书一个欺君之罪。
杨青想到此,心中是一阵暗喜。
玉露殿正殿之中,古容书抱着琴,古凌烟手拿着皇榜,两人身着简单利落的衣裙进了殿。
蓝贵妃刚刚见到杨青和古怜霜时,看到她们母女们俩打扮得珠光宝气,一身富丽堂皇,甚至于超过了她这个娘娘的装扮,当时便心中有所不喜。
此时见到如此清丽简爽的两位翩翩佳人进殿,她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两个女孩,头饰简约,都身着浅色衣裙,显得她们格外的清新出尘。
特别是拿着皇榜的女孩,蓝贵妃注意到,她的眸子里,有着不一样的灵气,这种灵气,是她从未见过的
古凌烟和古容书对蓝贵妃行了叩拜大礼过后,古凌烟向蓝贵妃介绍道:“小女乃古将军的二孙女古凌烟。”
蓝贵妃美眸一眯,“你是古凌烟,是皇上赐婚给墨王的古凌烟?”她没想到眼前这个赏心悦目的女子是她早就想见识一番的墨王准王妃。
古凌烟道:“正是。”她望了一眼古容书后,对蓝贵妃道:“将要献曲的是我的姐姐,古容书,她是将军府的嫡孙长小姐。”
蓝贵妃把目光投向古容书,她认真的端祥着古容书,却发现她的五官长相其实比古凌烟差不了多少,只是太过瘦弱,身上自然少了那种韵味。
古凌烟又道:“今日来求见贵妃娘娘,是为了让贵妃娘娘给我姐姐在皇城博一个好名声。”
蓝贵妃听到古凌烟这么直言相见,她倒是好奇了起来,“为何要本宫给你姐姐博一个好名声?”
古凌烟:“还是先请贵妃娘娘听我姐姐古容书谈唱这首曲子吧!若是娘娘觉得我姐姐唱得好,满您心意,我便再把这其中的缘由一一道来。”
蓝贵妃喜欢古凌烟的干脆直爽,“好,那就先请古大小姐谈唱这首曲子。”
古容书福身道:“是,小女在此献丑了。”她说罢,便盘坐在木几旁,待摆好瑶琴后,谈唱了起来。
一阵清婉流转的前奏过后,古容书薄唇轻启,轻声随着音符唱了起来。
“烟朦胧,雾朦胧,一缕残虹挂苍穹。天朦胧,地朦胧,庭园枝头栖晚凤。朱门菱花前,黄昏暮叶思华年。夜静风雨中,小窗红烛照残梦。清歌唱还芭蕉叶,影娥倒映挽妆容。烟朦胧,雾朦胧……”
此时,所有的空气都静止了,殿内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听着古容书那空灵婉转的声音,随着幽扬又带着几分凄凉的琴音,在这雅殿之内传唱。
古凌烟看到,蓝贵妃的眸光之中,竟是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琴声已止,大殿之内竟还是寂静一片,似乎这殿内的所有人,还在回味着刚刚那清幽美妙的琴曲歌声。
片刻之后,蓝贵妃翘着带着金指套的兰花指,拿着精致的刺绣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待她的心沉静下来后,她望着古容书,哽着声音道:“这曲子,真是唱到本宫心坎里去了。只不过,本宫刚刚也听过这首曲子,如出一辙,虽然曲音有些地方不一样,但不管如何说,也应该是由一人所作。古容书,你可否跟本宫解释一下,这是为何?”
古凌烟早料到如此,她怕姐姐不擅言辞,便抢过姐姐的话道:“娘娘,想必您也知道,刚刚您所见的唱曲之人,也是我将军府的人。且那人就是我的庶妹,古怜霜。”
蓝贵妃点了点头,却是没作声。
古凌烟又道:“凌烟只想问娘娘,两首相比之下,哪一首最合您的心意。”
蓝贵妃道:“自然是你姐姐谈唱的这首,她的曲子,很正,找不出任何的瑕疵,还有她的嗓音,很美,美到本宫不知道要如何来形容。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让本宫很感动,这曲子配上本宫写的的词,就是绝配。”
古容书听到蓝贵妃的赞扬,她本木纳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显得她多了几分甜美。
古凌烟注意到,那笑容里,还夹着自信。
古凌烟对蓝贵妃说道:“娘娘一定很疑惑,怎么会有两位揭皇榜的人,又怎么会都出自将军府,又怎么会是同一首曲子。”她淡笑一声,又道:“凌烟斗胆请娘娘将我拿的这副皇榜和古怜霜拿的皇榜作一下对比,看看哪一副是真哪一副是假。”
蓝贵妃听罢,立马唤太监让他把杨青和古怜霜带到正殿来。
杨青来正殿时,心中一直在划算要如何让古凌烟和古容书来个欺君之罪。
杨青和古怜霜又是一番叩拜,蓝贵妃让她们起了身。
“杨夫人,可否将你手上的皇榜给本宫一看。”
杨青连忙把手中的皇榜递给蓝贵妃身边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