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离满头是汗,看模样,应该是刚刚回六皇子府换下丧服就过来了,他看都没看苏芷一眼,“皇叔。热门
秦清墨把剔完骨的鱼放到苏芷碗中,“你先用膳。”
苏芷点点头。
末了,他才抬头看秦锦离,“锦离匆匆赶来,有事?”
秦锦离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人,有苏芷在,今日这件事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年轻俊朗的脸憋得难看,“侄儿有事跟皇叔说,我们能移步谈一谈吗?”
“不能,有什么事,你就在这里说。”开口的人是苏芷。
在皇权内斗这件事上,秦清墨的态度很明显,他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帮助秦锦离的。
所以要谈,也是她跟秦锦离谈!
秦锦离蹙着眉。
他目光不由自主朝着秦清中无所不能的镇国王爷,只一心剔着碗中鱼骨,根本没有看他。
他默默叹一口气,“我想谈秦锦白的事。”
“嗯。”秦清墨不轻不重应了一声,“说吧。”
眼前这两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秦锦离无奈,道:“皇叔是不是看过父皇那道诏书,所以才如此纵容秦锦白?”
“什么诏书?”苏芷问。
秦清墨给她添了一碗汤,没有回答她,“确实看过,秦锦白拿过诏书给本王看。”
秦锦离一窒,他有一种莫名的委屈,又不知道该向谁倾述。
因为他明白,秦清墨没有理由帮他。
“皇叔……”
“你敢怂恿先帝立下那样的诏书,就应该想到过这样的后果。锦离,人不能太过贪心,你想要皇位,还想要本王心上的人!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秦清墨幽幽道。
“可是……”
“没有可是。”秦锦离的话立即被他打断,秦清墨的脸是从没见过的严肃,“锦离,你应该清楚本王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别拿那一套封建教条来拘束于我。本王不亏欠你的,更没有亏欠这大秦王朝,所以谁也不能左右我的思绪。”
“皇叔,锦离知错了。”秦锦离倏地跪了下来,腰杆挺得直直的,他满脸欲泣,“眼下除了皇叔,再没有人能帮我了。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相信秦锦白的诏书是伪造的,更没有人相信秦锦白才是杀害我父皇的凶手!”
其实,准确来说的话。
也不是没有人相信……
只是秦锦白控制着皇宫,手中握着那道传位诏书,别人“不得不相信”罢了!
秦锦离深信,只要秦清墨站在他这边,立即就能扭转局面。
所以他特意来求秦清墨。
“本王不会帮你,你回吧。”身旁的人已经吃得差不多,秦清墨侧着头,低声问她还吃不吃,苏芷摇摇头,他这才开始低头吃自己的。
“苏二小姐,你就劝劝皇叔吧。”秦锦离忽地把话指着苏芷。
苏芷听得一头雾水,“劝他?”
“对。”秦锦离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目光殷切,“父皇先前早就决定要立我为太子,诏书早早就立下来了;秦锦白命人盗了诏书,又设计杀害了父皇,控制皇宫。如此大逆不道之人要即将成为我大秦的皇上,天理不容!苏二小姐,难道你们苏将军府跟皇叔一样,眼睁睁看着天下大乱吗?”
东方皇后等人曾经做过最坏的打算,如果秦清墨不帮他们,那么她会设计,让玄武营的二十万大军从边疆回来,跟秦锦白一决生死!
这样一来,秦锦离有三成的把握能赢。
但是大秦王朝会因此而生灵涂炭,他会因此而失了民心,就算登基为帝,得到的也只是一个满目苍夷的大秦王朝!
更何况,东方将军府若是赢了,很有可能会立即推选秦锦玄为帝。
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如果可以,他自然希望苏将军府跟镇国王府都向着他,争取在秦城就把秦锦白解决掉。
“好严重的样子。”苏芷淡淡道。
秦锦离点点头。
“可是阿芷是女子,不懂得政事,六皇子这些话还是对着王爷或者我爹说比较好。”苏芷不咸不淡堵了回去。
这话,无疑是在秦锦离心中沉下一块巨石。
“苏二小姐可是在恨我当日在皇宫中对你说过的那番话?”
水眸盈盈扫了他一眼,“六皇子曾对我说过什么话?我不记得了。”
这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根本就不想帮他,难道他今天来错了吗?不管如何,他已经来了,就一定要得到一个结果再离去!“归根到底,皇叔还是恼怒那纸诏书,倘若诏书最后一列不要了呢?皇叔不会改变主意?”
“秦锦白登基,那纸诏书就不存在了。”秦清墨道。
秦锦离一愣,“可是苏二小姐并不想秦锦白登基,侄儿看得出来。难道皇叔就不想帮一帮她,帮一帮侄儿,推倒那大逆不道之人吗?”
“什么诏书?”苏芷敏锐地捉住了重点,她觉得,她似乎错过了什么……
“原来苏二小姐还不知道吗?”秦锦离苦笑,难怪秦清墨如此放纵秦锦白,他对苏芷的宠爱程度……已经到了不让苏芷受任何烦扰的程度了吗?他道:“父皇生前曾经立下过一旨诏书,立锦离为太子,立苏二小姐为太子妃。”
苏芷一讷。
他继续说:“秦锦白怂恿秦香瑶去盗取诏书,秦香瑶做不到,难以抉择之间竟然投身荷花池自尽。也正是因为秦香瑶自尽,秦锦白才得了空闲,派人到御书房盗取诏书,送到皇叔面前。皇叔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