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心告诉了扬起帆,扬起帆通知了易老,易老匆匆赶来时,老太太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如心,她的情况怎么样?”易老匆匆跑来,气喘吁吁,一脸焦急地询问道。
安如心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他,易老听了,连连叹气:“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对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安如心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跟你无关,你何须道歉,你没有出事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易老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担心,但反而在安慰安如心。
“我会让你的夫人接受最好的治疗。”如今,安如心也只能做出这样的承诺了。
易老点了点头,也说不出其他话来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手术终于结束了,但老太太的情况依然危险,被推入了重症监护室,家属不能进入探望,只能隔着玻璃看着老太太浑身包着纱布,露出的皮肤呈焦黑色,一根根管子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插进去,仪器不停地运作着,维持她的生命。
“如果病人能熬得过今晚,情况或许会有改善。”医生告诉他们现在的情况,并指出由于易老太太年纪大了,对年轻人来说不严重的伤情对她可能都是难以康复的,更何况是这样惨烈的情况。
医生见易老年纪大,禁不起刺激,于是将安如心单独叫出来,告诉她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并下达了病危通知书给她。
安如心只能恳求医生尽量救治老太太,别的什么都不能做。
上宫爵从外地赶回来就直接到了医院,看到站在长廊上呆若木鸡的安如心,赶紧走上前询问:“情况如何?”
安如心将病危通知单递给他,说道:“凶多吉少。”
上宫爵捏着那张纸,眉头皱得紧紧的,从电话里他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就猜到是唐衍派人做的,因为安如心身边随时都有人保护着,为了防止她的车辆被人动手脚,还有两名保镖专程看着车,可没想到唐衍会有这么歹毒的招数。
但现在不是追究报复的时候,怎么让老太太活下来才是关键。
“我去跟医生谈谈。”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按了一下,上宫爵让她先不要多想,去陪陪易老,然后就走开了。
易老一直坐在监护室的门外,隔着玻璃看着相濡以沫的老伴,一头花白的头发看上去似乎更加惨白,满脸的皱纹也加深了不少,仿佛瞬间就苍老了几岁。
安如心轻轻走向他,安慰的话梗在喉咙里,酝酿了一会才吐出一句话来:“你不要担心,她会挺过来的。”
易老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看着此刻易老为老伴担心的神情,安如心却不生气了,以前她总是责怪易老为了前程和别的女人抛弃了外婆,可是换个角度来想,他在南洋、在海外生活的时候也极其艰难,陪伴在他身边、跟着他吃苦的都是易老太太,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谁也不比谁过得轻松。
说来,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早已注定,她的怨恨都是执念,实在是太幼稚了。
易老虽然什么都没说,从头到尾也没有说出一句责怪的话,甚至连造成这件事情的幕后凶手都没有怪罪,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双眼紧紧盯着玻璃窗,仿佛这样就是在一同陪易老太太渡过了。
上宫爵走了回来,告诉安如心:“我跟医生谈过了,有一种特效药只有美国才有,我已经让人给寄过来了,但最快明天早上才能到。”
言外之意就是易老太太如果能撑过今晚,情况或许就会有大改善,但若是撑不过
上宫爵又走到易老的面前,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他,易老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话也不多。
因为现在的情况并没有改善,今晚还是老太太的危险期。
易老太太的情况很不稳定,仪器报警响了几次,每一次都有医生护士急冲冲地冲进来,情况十分危险。
只要有医生护士过来,易老就站起来,神情变得十分紧张和不安。
安如心怕他这副样子撑不过去,自己又不能好好安慰他,于是打了个电话给苏莫,心想着苏莫是他的学生,又学的是心理学,可能会有帮助的。
苏莫接到她的电话时,立马就说道:“好,我马上过来。”
夏琅听到这句话,切牛排的刀叉顿了顿,问道:“去哪?”
“和你无关。”苏莫说着就站了起来,大步朝餐厅外走去。
夏琅赶紧也跟着站起来,扔下一叠钞票,就追了上去。
“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苏莫头也不回地拒绝。
“现在是打车高峰期,不容易叫到车。”夏琅紧跟在后面说道。
苏莫却固执地要自己坐车,意思就是不想与他有更多无谓的牵扯。
可是夏琅却不让,一把拉过她的手,皱眉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固执?”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苏莫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继续拦车。
夏琅说道:“那我就陪你一起等好了。”
苏莫侧头不高兴地盯着他:“饭我已经陪你吃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的话令他十分不舒服,“什么叫我想怎么样?我陪你不是应该的吗?”
苏莫冷笑一声:“我跟你无亲无故的,什么叫应该?”
夏琅挑眉:“需要我提醒我们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吗?”
苏莫的眼眸顿时一眯,透出一股冰冷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