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绿豆眼儿一转,当看清以菲的模样,目光焕然一新,眼底是满满的惊艳与欣赏,渍渍~这容貌,这气质,这仪态,就连皇家公主都及不上。师兄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极品姑娘啊?
黄胜清咳一声,轻弹着衣袍,温雅有礼的朝以菲作揖行礼,道:“小娘子在上,请受小生一拜。”随后兀自介绍着,“小生姓黄名胜,字陨罗,官拜正四品龙图阁舵主。小生在家中不大不小,上有哥哥姐姐堂叔伯父,下有堂弟表妹侄儿甥女,往上便是双亲,在往上还有一年迈的老祖父……”
动作优雅而潇洒的撩了撩耳边鬓发,“小娘子生得好生俊俏,小生见之倾心不已,不知可否告知家门,小生不日便迎娶上门!”
“噗”太子爷刚喝了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直接喷了黄胜满脸。
黄胜淡定的抹了抹满脸的茶水外加唾沫星子,“师兄,您不用这么拆师弟的后台吧。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也不拆一桩婚。师兄,您就积点德吧!”
太子爷默默擦拭着胸前水渍,瞥眼见他家以菲一心逗弄着陶瓷缸里的锦鲤,根本连个眼角都没给黄胜,顿时安下心来。盯着一脸容光焕发的黄胜,阴测测的威胁道:“佛渡世人,轮回尤甚。你是活得不痛快了吧!”
“……”黄胜悻悻住嘴。可转眼又见小娘子那张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面庞,生生压制在角落的喜欢又蠢蠢欲动。顿时将太子爷的警告之言抛之脑后,欢天喜地的跑到小娘子身边坐下,搭话道:“小娘子看什么呢,看得如此痴迷,让小生也来瞧瞧……”垂首一看,嗬!竟是两条喜人的锦鲤,伸手就去捉陶瓷缸里的锦鲤,“哎哟~好大啊,还这么新鲜,红烧最可口了……”
可手还没碰到陶瓷缸,就被一股凛然霸道的气势笼罩,骇然杀气扑面而来。黄胜的脸色蓦然一变,正要抬头寻在劲敌,却被一道霸烈的气劲猛然掀飞出去。
“咚!”
一声轰响,人就落入水中。
紧接着便是一阵躁动,然后就听有人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快,快,快下去救人,救人!”
别看以菲一动未动,可出手的劲道却不低。太子爷幸灾乐祸的看着黄胜飞出了‘十万八千米’,直接落到泞王的船前。
今日,泞王邀了四皇子与五皇子以及宗室里的其他几位侯爷世子游乐。一艘极大的官船被数十艘小舟戒备森严的围在其中。
黄胜从天而降,惊了不少人。
小舟迅速的聚拢,将他困在其中。
泞王邀人游乐被惊,自是盛怒。傲然的站在船头,正欲开口怒喝,可当看清黄胜样貌,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怒气顿时消散,幸灾乐祸大笑道:“本王道是何人,原来是黄舵主。几日不见,黄舵主的趣味真是越来越怪异了,竟喜欢大冬天的在河里游水。”
黄胜向来爱面子,自是不能让泞王看出什么来,作势在水里划动两下,后扬起笑脸,嘿嘿笑道:“泞王有所不知,冬日游水,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修身养性。”
泞王见他冻得满脸青紫,也不戳破他的谎言,只出声附和着,“哦?冬日游水竟还有此等功效?本王真是孤陋寡闻了。”
狭长的眸子笑成月牙弯儿形,颔首回应,“泞王爷孤陋寡闻的事儿多了。”
“你、”泞王气得脸色铁青,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冷哼道,“既然黄舵主在强身健体修身养性,那本王就不打扰了。”拂袖转身而去。
泞王是嫡亲王,可对于黄胜,他还是不敢轻易得罪。黄胜今年不过是弱冠之年,可在几年前,他便坐上了龙图阁副阁主职位,官居二品!纵观朝野,无人能在十五六岁之年便坐上二品大员之位,就连当年艳惊四座的燕太傅燕文书也是在不惑之年才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公’之一的太傅宝座。要不是御史台的史官死谏,于理不合,皇上甚至还想加封其为一品侯爵。
后来因为曦雾一事,皇上震怒,撤了他副阁主之职,连降sān_jí,这才慢慢淡出人们视线。
非礼公主,罪可斩首示众。可皇上对其格外开恩,只降了官级。由此可见,皇上对他恩宠至极,其他官员疑惑不明,可他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黄胜的老祖父黄岐乃皇室供奉,是拥有先天之境的武学宗师。就凭这一点,他黄胜就该受如此待遇。且黄胜又是太子的陪读,本是皇上看着长大,对其宽容几分也是常理。因有着这几层关系,泞王对他避让三分也是情理之中。
黄胜看着泞王怒极而去的背身,浑不在意的撇撇嘴。围困他的侍卫知晓他是黄胜,也不敢再阻拦,连忙划船让开,给他腾出个空间来,好方便他‘强身健体’!
黄胜黑着脸,瞪大着双目,眼睁睁的看着悠然飘远的扁舟,须臾间,他身边就空出一片来。他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望了望了江面视野可触及之处,皆是空荡荡的一片!顿时,死的心都有了!
“哈哈哈!”太子爷在画舫里抚掌大笑,邪魅的脸庞带着些卷狂与恣意,胸前一缕青丝被海风吹起,飘飞在颊边,荡漾出道道迷人风情。
以以菲的功力,这点距离,自是能将黄胜脸上绝望又无奈的神情尽收眼底,垂首又兀自逗弄着陶瓷缸中锦鲤,毫无歉意的轻哼声传扬开去,“如果有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哎哟~听到此话,太子爷高兴死了!黄胜好歹也是个万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