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笑看到小白爬到椅子上坐下,像模像样的用爪子抓着筷子往嘴里扒饭时,她差点笑的背过气去。【..】她一个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上座那位却无比淡定的看着她,反倒一副她少见多怪的表情。
肖笑忍住笑,看一眼小白呆萌呆萌往嘴里扒饭的样子,忍不住去帮它捡洒落在胡须上的饭粒。捡着捡着,小白舌头一伸,又一卷,直接舔了肖笑的脸。
“哈哈,我又不像你弄的满脸都是!”肖笑一边笑着一边躲着。
“嗯,嗯哼!”艳无双用力的清了清嗓子,意味深深的瞪一眼小白。小白很傲骄的摇了摇尾巴,头一扬,翘着小胡须让肖笑帮它捡饭粒。
“安啦安啦,捡干净啦!”肖笑抿着嘴嗤嗤笑着,如花的笑靥绽放出一捧惊世绝艳的风采。
她不知道,一旁的小白虎偏头望着她,一双乌蓝的眼瞳渐渐变得幽蓝深谧,变得更加魅惑人心。
艳无双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一人一虎,在察觉到小白虎眼波中的异样时,他轻拍一下桌子,意有所指的说道:“在我这里休得放肆!”
小白搭在肖笑身上的爪子很快缩了回去,肖笑则呐呐的望一眼艳无双,嘟着嘴说道:“不就是吃饭说说话嘛,不说就不说,这么严肃干嘛!”
艳无双扯了扯嘴角,睨一眼小白,放下碗筷,从怀里掏出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施施然出了房间。
肖笑默默的望着他的背影走远,筷子一放,用衣袖擦了擦嘴,转头对小白低语:“看到没有?这就是素质,这就是他和我的差别!”
小白眨了眨眼,望望肖笑娇艳欲滴的红唇,再想想艳无双那张活像是谁欠了他多少钱似的冰块脸,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等到肖笑收拾好碗筷,艳无双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肖笑很自觉的接过药碗,把一碗味道极其古怪的药一饮而尽。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喝了药再上山去活动活动筋骨。”艳无双从肖笑手里接过空碗,缓出走出木屋。
暮色渐浓,肖笑躺回床上,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南宫辰羽和齐天泽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平安走出地都。他们一定在四处找她,如果找不到她,他们该有多么伤心、多么痛苦。
一想到他们,肖笑的心里就像结了千百张蜘蛛网,一份柔肠百转千回,却仍然难以平复心头的惆怅与失落。为了得到神剑,他们不惜伤了那份难能可贵的友情,这是她最不能忍受、也最无法面对的事实。
而在感情面前,他们两个人都对她百般呵护,她对南宫辰羽有情,对齐天泽却有一份独特的、别人无法取代的义,在情与义的面前,她真的无法痛痛快快的作出取舍和抉择。如果有一天要她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作出选择,她可宁像现在这样,在遥远的地方祝福他们。
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她的离去反而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一个是齐豫皇族,一个是武学世家,她的生命原本就不该与他们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脑海里突然浮现她掉下去的那一刻,头顶上传来的那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想到南宫辰羽和齐天泽因为失去她而承受的痛苦,肖笑的心就紧紧的揪了起来,像被一把钝钝的锉刀在心口一下一下的拉扯着,疼得她快不能呼吸。
那是她在乎的人啊,他们的痛,她能够感同身受。同样,想到她将从此失去两个至亲至爱的人,她的心在滴血,像刀片揉着心口的刺痛。
她止不住的蜷缩成一团,忍受着心口被撕裂般的疼,任凭泪水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
一旁的小白在察觉到肖笑的异常后,灵敏的跳上床,毛茸茸的身躯结结实实的滚到她的怀里,不由分说的伸出舌头轻舔着她脸上的泪痕。
肖笑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把头埋在小白的颈间,哭了个稀里哗啦。
这一夜,她被梦魇缠身,梦里的痛,梦里的失意,梦里的凄苦离别,梦里的无可奈何,绵绵缠缠的噬咬着她的心;这一夜,她又感受到了特别的温暖,像梦寐以求的温情,像久违的疼惜与宠溺。
当肖笑像八爪章鱼似的缠在小白毛茸茸、软呼呼的身上呼呼大睡时,小白身上渐渐绽放出一抹湛蓝的玄光。随着光圈的逐渐变大,肖笑怀里的小白虎瞬间幻化成一个白发披肩、明眸皓齿的男子。
男子看看自己身上光溜溜未着寸缕的样子,挠了挠头,眼前意念一闪,一件白袍加在了他的身上。
男子满意的勾唇一笑,慢慢俯下身睡在肖笑的旁边,强健有力的手臂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低头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嘴角扯出一抹勾魂夺魄的浅笑。
“白虎,休得无礼,你给我滚出来!”门外,艳无双以幻灵之力把声音传到了白虎的耳朵里。
白发男子蹙了蹙眉,伸手在肖笑的身上轻轻一拂,敏捷的下了床,出了小木屋。
“艳无双,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本座的事还轮不到你管!”男子一开口便咄咄逼人。
艳无双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你虽为神兽,却屡次做出这等不入流的无耻之事,你还好意思怪我多管闲事?告诉你,你的事我懒得管,可是她的事我却管定了!”
“本座说过,本座历劫之际自当遵守天地间的一切道义法规,本座既然选择了她,今后便是她的守护神兽,这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休得再多管本座的事!”白发男子眸色森冷的盯着艳无双,眼里已然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