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立本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多么希望此时站在父亲身旁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那个他有些讨厌的秦南。
他知道父亲很难活过今日了,以血肉之身开寰宇天梯,还要去承受那神秘的力量。就算是壮年人也要休息半个月,更何况是这个风烛残年,肉身腐朽的老人啊。
父亲,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二弟的事了。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他和弟.。。严立本默默地想着。
接着他的神情更加的悲伤:父亲你这回真是看错人了,我赶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龙骁卫队,和那楚王府派出的暗探,唯有那四海雄儒阁是纹丝未动。那霍阁主和你是生死之交,却见死不救。不说使出那《振聋发聩》的绝学,好歹你画个符给您加持一些啊。现在还不是做了那缩头乌龟。我知道他们需要囚奇的月落币,这高官厚禄还是比兄弟重要啊。
想着想着这严立本的眼神愤恨无比。
只是他不知道那四海雄儒阁中却是吵个火热。
“许先生,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我知道你后台硬,但我才是这四海雄儒阁的阁主!适才我听你的话不盲目出手。可现在惩戒黑骑,龙骁卫队都已派兵增援国裁院。甚至那一直装死的楚王爷都派出了暗探,我们雄儒阁岂能坐视不管?”一个清朗的声音忽地在高阁上响起,接着便是一片附和的声音。
接着一道黑影忽然从阁上翻身跃下,等正在打扫的下人真正看清楚,才发现竟是一个花白头发的黑衣老者。他面容阴冷,一双三角眼泛着冷冷寒光。
接着这面容不善的老者抬头看着阁上,朗盛说道:“诸位同僚我要说你们店大欺客,就把我和这四海雄儒阁分割开来,可我要不说,霍远阁主是不是不想让我活着走出这里啊!”
此话一出,满阁皆惊。阁楼上的众人是楼下却是一片哗然。
“这许老怪要和院长闹翻了?”
“快闹翻吧,这两年许老怪仗着自己的儿子的官职压了院长多久啊。”
底下的人是议论纷纷,而阁楼上却是没人站出来。
过了片刻,才听到一声轻叹,接着一个蓝衣人翻身落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许老怪的边上。
那人四十来岁的样子,星眉月目俊秀异常,虽然已近中年双鬓微微发白,却更衬托出了他那文雅的气质。
只见他朗声说道:“今日这囚奇假意跪请国裁,实际上却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有谋逆之嫌。可我国都义士尚存。月落神甲率先出马,龙骁惩戒出兵增援,试问我四海雄儒可愿落于人后。可这许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们援救国裁院。现在还反咬一口,请诸位兄弟定夺谁对谁错!”
听声音居然便是刚刚在阁上说话之人,而这个中年文士便是这四海雄儒阁的阁主霍远。
听到阁主如此强硬,周围的人也是齐声欢呼起来,怒骂起了许老怪。
而那个许老怪却是冷哼一声:“阁主你说这话,可就被怪我翻脸无情了。等我回去告诉我儿子,看谁给你们提供月落币,等你养不起这些蠢货,看你还如何嚣张。”说罢,猛地转身,迅速走了出去。”
“唉.。”这四海雄儒阁的官员们都是一声叹息,而那些刚从阁楼上跑下来的官员也是面现苦色。
这四海雄儒阁里谁都想把这许老怪杀之而后快,可他的儿子是掌管发放月落币的大官,若是得罪了他,大家就真的只能吃剩饭了。
所有人都是义愤填膺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虽然满肚子的怨气却不能发作。
而就在此时,一个奇怪的声响却从院长身上响起。
只见院长的喉咙憋得老大,青筋暴起。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红。
“这.。院长不会是要.。。”一些阁中的长老都是察觉到了异状,惊恐不已的情况下急忙用手掌捂住了双耳。
此刻天上的囚奇却是百感交集,那寰宇天梯建成时发出的威压虽然没有影响到他。可他却深深地见识到了那神秘力量的恐怖性。
就连他那强者之心都是有些动摇,他相信七品之下的强者都会承受不小的压力。
“这老家伙还真是有两下子。”囚奇轻声说道,说完便看向了远处那座寰宇天梯。
目力所见,那天梯之上的老者和青年人都是意气风发的看着自己。虽然明知他们的实力不如自己,可囚奇还是有些惊诧。
因为他从这两人的眼中看到了勇气和自信。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敌人。以前与他对战的也不乏高手,可谁见到他都是心存畏惧,眼神游离不定,何时见过如此勇敢之人。
囚奇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这天梯真是诡异,竟能让人提升到这种程度。虽然实力没有增长,但却能赋予人这样的勇气。除了心河之外,我又见到了两位勇者。”
而天梯上的陈远却没有一丝喜色,秦南发现他的脸上竟有一丝悲伤。
“院长!你.。”
陈远看了看身旁的秦南,缓缓说道:“不是因为立本也不是因为老二下落不明。只是有些怀念老朋友了。”
“院长你是说霍远吗?这个墙头草!”秦南怒声说道,现在的他可谓中气十足,那寰宇天梯似是带给他无尽的力量。
“唉.。也不怪他。要是换做我,也只能视而不见。我知道这四海雄儒阁在他心中的分量。若是今日贸然出手,会对这个地方造成重大的打击。听说这两年那许云峰时常拿钱财压制他,他也过得很艰难啊.。可我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