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但笑不语,一方面是为了专心致志的誊写眼前的流云落英剑谱,另一方面她这本事却着实不是什么天赋,而是自小开始,就被组织的人用鞭子抽着,流着血泪才得以完成了此番的本事。
凌歌机械化的木讷写着,一颗心却是早已沉浸在了对过去的回忆中,如今再想起前世的事情来,仿若是恍如隔世,却依然能感觉到刺骨钻心的寒意,那些让人寒冷到骨子里的回忆,即使是随着时间的转移,也不能轻易就将过去的事情忘记。
仿若是一提起某些事情,就会连带着想起这些事情背后的因由,仿若是扯断骨头还连着筋一般的存在,根本就无法去掉一星半点。
她犹记得跌落悬崖的那一刻,凌云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深地恨意,那眼神仿若是已经印刻到了骨子里,挥之不去。
或许有一天过去的痕迹会全然消失,她会真正成为大荒之境这片土地存在的人,到那时候相信自己的回忆剩下的只有美好和幸福。
想到这里,凌歌灵动的眸子情不自禁的斜睨了一眼白泽,唇角慢慢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幸好老天眷顾,不幸之中的万幸是她遇到了白泽。
白泽看到凌歌唇角的笑意,笑着问道:“娘子在偷着笑什么?”
凌歌一珉嫣红的唇角,琥珀色的眸子滴溜溜的一转抬起,“没笑什么,你没听过一句俗话吗?叫做没事偷着乐!我现在便是这样子。”
白泽若有所思的一点头,轻薄的嘴唇向两则一扬,墨色的眸子越发深邃,如一汪潭水般漾着柔情似水,“只有感到心内幸福,才能没事偷着乐,为夫可以认为娘子是因为幸福才会没事偷着乐吗?”
凌歌澄澈的眸子里笑意更深了几分,她一边刷刷的誊写着流云落英剑谱,一边高深莫测的说道:“相公尽管猜测便是了。”
白泽一双漆黑的眸子微微凝住,恍若是静夜的星辰般耀眼,墨黑的瞳孔中只映出凌歌胜雪的容颜,唇角挂着的笑容扬了扬,“我的猜测正如你的心中所想。”
凌歌的眸子紧盯着面前的白纸,她唇角偷偷扬了一下,嘴上却不肯承认,撇了撇嘴唇道:“你这算是什么回答?回答和不回答还不是一样?”
白泽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装似纳闷的说:“哦?是吗?我怎么觉得这个答案是最好的答案?”
凌歌啪的合上手中的白纸,细细的折了一下,连着毛笔放进手上戴着的空间戒指里。随即将流云落英的秘籍按照原来的样子放进红木匣子,仔细的将匣子合上。
一气呵成之后,凌歌长吁了一口气说:“终于写完了,我们可以离开这第四层塔了。”
白泽笑道:“娘子不应该用终于这两个字,你这速度如此之快,岂是寻常人能比,怕是寻常人连你的十分之一速度都不如。”
“接下来可是要去那第七层塔,速度自然要快。”凌歌的眸子顺着折射进第四层塔的月光,望向窗外的夜空,一轮明月虽还是挂在夜空中,天际却已经升起了一线白光。
白泽问道:“娘子不打算去第五层和第六层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