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岩睡觉时常有残暴的行为,是么?”清暮沉吟一下说。
“嗯。”小香面带泪痕的点头。“有一次灰岩竟然把叫她起床的仆人活活打死,所以她睡觉时我们也都心惊胆颤。
“你可以把打破镜子的责任完全推在她的身上,一口咬定是她睡梦中发了狂打破了镜子,而且还要把她的卧室弄得乱一些,这样就更确定是她的所作所为。”清慕说道。
“这……能行么?”小香疑虑的问。
“你要想不丢掉性命也只能这样做了。”笛樱点头说道。
“希望灰岩只是把小香打一顿。”清暮叹口气,“否则黑崖下又会多一具尸体。”
“灰岩真的会为打碎一面镜子杀了她么?”罗蓝悚然问。
“你也见识到灰岩的残暴。在黑鸦角,她掌握着被送到黑鸦角接受惩罚的这些鬼们的生杀大权。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就会处死他们。”
清暮顿了顿,“这次小香打破了灰岩最喜欢的那面镜子,即使能把打破镜子的责任成功的推在灰岩身上,灰岩也极可能因为暴怒迁怒于小香。就算小香能够逃过此劫,也必定会被灰岩打的半死。”
“好恐怖!”花朵心惊胆战的说,“我们将来在黑鸦角怎么办?罗蓝小姐。”
“就没有办法从黑鸦角逃出去么?”罗蓝问清暮。
“从黑鸦角逃出去?”清暮有些匪夷所思的望着罗蓝,“黑鸦角的四周全部布下结界,只有遭受鬼族刑罚的恶鬼被送来之时结界才会打开,况且黑鸦角的这些乌鸦们监视着黑鸦角的每个角落的一举一动,要想逃出黑鸦角难于登天。而且如果被灰岩发现,会遭受到想象不到的极可怕的酷刑。”
“我们就只能束手待毙么?”罗蓝绝望的叹气。
“你想离开黑鸦角只有获得族长的赦免,可你最好别抱着这样的希望,只要被墨修流放到黑鸦角的女人,必定是墨修已经厌倦之极的女人。”清暮略显凄凉的说。
罗蓝心一沉,难道墨修已经对她厌倦之极了么?的确,她藏匿文英枫让墨修勃然大怒,罗蓝直到现在还能感觉到脸上的痛楚,他那么狠狠地打了她!
“要想在黑鸦角保全自己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逢迎灰岩。”清暮又说道。
“逢迎灰岩?”花朵睁大眼睛。
“我之所以在黑鸦角安然存活几百年,因为我会制作一种香脂,涂抹在身上芳香无比,我做着的这种香脂让灰岩非常喜欢。她离不开我制作的香脂,也就对我优待了一些。”
“可是我们却不会做什么香脂。”花朵说。
“你会种花么?”清暮问罗蓝。
“我会一点。”罗蓝点头。在琥珀庄园时,受到罗乐的影响,罗蓝对花儿也略懂一些。
“那就好办了。你可以帮助我照看种在黑鸦角上的鲜花。”
“花儿?”花朵一哆嗦,“是那些剧毒的花儿么?”
“不是那些毒花,而是我为灰岩制作香料所种的一种花儿。可是在这几乎全是岩石的山峰上,这种花儿极不容易成活,并且每天我都要走很远到这山中唯一条小河中挑干净的水灌溉这些花儿。我可以告诉灰岩,我想为她再多种些花儿制作出更好的香脂,需要一个精通花草的人帮助我照看着些鲜花,灰岩一定会同意的。”
“不管怎样,既然来到黑鸦角就意味着要永远待在这里。”清暮郑重的说,“灰岩特别讨厌美丽的女人,而且越美丽的女人越让她憎恨,今后你一定要小心。”
床铺坚硬有冰冷,和清暮挤在一张床上的罗蓝根本彻夜难眠。罗蓝轻轻下床,清暮倒是睡得十分平静。
黑色的山峰蒙着沉沉的雾,几声寒鸦的叫声冷不丁的从雾中传来。
“您也睡不着么?罗蓝小姐。”花朵不知何时来到罗蓝身边。
“我在鬼族早就听说黑鸦角的可怕,没想到黑鸦角竟然如此恐怖。”花朵望着灰雾中如野兽般盘踞的山峰。
“对不起,花朵。是我连累了你。”罗蓝歉然说。
“其实我很担心您,如果灰岩真的给你那些恐怖的折磨,那可如何是好。”花朵想了想说,“不如您还是求求墨修族长吧。”
“怎么求?”罗蓝暗自苦笑,她根本见不到墨修,况且就算她求墨修,墨修就会把她从黑鸦角中放出来么。罗蓝没忘记清暮的话,被墨修流放到黑鸦角的女人必定是被墨修厌恶之极。
“夕图说一个月后她会再来黑鸦角,如果您想通了,她可以为您向墨修族长求情。只要您向墨修族长忍错,在温柔一些。墨修族长一定会把您从黑鸦角放出来。”
“我没有犯下任何错误。反而是他……”罗蓝心中又是一阵剜心的难过,“他好残忍的杀了我的朋友。”
“您不向墨修族长低头,难道您真的想永远待在这个恐怖的地方每天战战兢兢的过这种可怕之极的生活么?
罗蓝沉默下来,在黑鸦角的所见所闻确实让罗蓝心惊胆颤。黑鸦角的生活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生活。
如果一个月后罗蓝不能离开黑鸦角,她就会像黑鸦角看到的那些受尽折磨的女人那样,变得不人不鬼。罗蓝越想越毛骨悚然。
她现在突然明白,夕图为什么说或许她到了黑鸦角就会改变主意。的确,黑鸦角是一个恐怖无比的地方。罗蓝似乎只有向墨修妥协,哀求墨修把她从黑鸦角放出来。而一个月后夕图再来黑鸦角就是罗蓝的一个机会,也许就是罗蓝走出黑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