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杨也很憋气,合着我女儿遇袭,你们怕担责任,就把我们家下人抓个来?
无法无天了!
可是这是在公堂,他们来听审就已经不合规矩,若是自己在这里公然阻止,倒显得他心中有鬼似的,因此,阻止的话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孙芳玥几乎瘫在当地。
周嬷嬷竟然被抓了?
她为什么会被抓?
如果她背后的这些动作被侯爷知道,这可不得了。虽然看在卓阳和妙珠的份上,侯爷不会把她怎么样,可一个女人,如果被男人厌弃,而这个男人又不止她一个妾室,她难道准备以后都独守空房吗?
再说,有她这个做娘的劣迹在,必然会影响卓阳和妙珠,岳儿也讨不到好。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赵琴心那个贱人?
便宜了那个贱人的儿女?
顾柏杨尚不方便开口,她更不方便开口了。她只怔怔地看着堂前的周嬷嬷,期待顾柏杨能说一句话,或者贾延波认出周嬷嬷来,能放了周嬷嬷。
贾延波在发呆,顾柏杨在发呆,孙芳玥在发呆,但是,不是所有人在发呆,刑名师爷鲁子坤一看,这英王殿下在座,顾侯爷在座,自家老爷怎么发起呆来了,忙轻轻咳嗽一声,提醒贾延波。
他不认识周嬷嬷,如果他认识,估计他也会发呆。
贾延波狠狠瞪了他一眼。
欧阳宇凌淡淡地道:“不是提审人犯吗?贾府台,现在应天府办案,提审换新方法了?用眼神交流?”
贾延波擦擦额头的汗,心中对欧阳宇凌充满了感激之情,这可不是他要审顾府的家奴,这是英王殿下的命令。于是,他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堂下人犯,报上名来!”
周嬷嬷一看自家主子就在堂前坐着呢,忙跪下,大声道:“大人,老婆子是威远侯府孙夫人身边的随侍嬷嬷,老婆子冤枉啊!”
贾延波客气地道:“什么冤枉,你且从实说来!”
鲁子坤讲叙案情,道:“今日上午,顾家大小姐在德胜茶楼遇袭,贼人是蛟龙帮的帮众,应天府得到消息,立刻派出衙役班头捉拿蛟龙帮帮众。在蛟龙帮的地头上,发现这个老婆子昏倒在地。经初步判断,这婆子与蛟龙帮有联系,因此,将此人犯抓捕归案。”
周嬷嬷从被抓住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只怕要坏,现在见自家主子在堂,知道这件事更是不能说,忙道:“老婆子是去那家店里买东西的,但是见店里没有人,就走进后堂,看见有人被杀死在当地,老婆子这才吓晕了。老婆子不认识什么蛟龙帮,也和那什么蛟龙帮没有关系呀!”
贾延波心里暗骂,心想你这话鬼也不信,但是口中却不能这么说,只是道:“你要去买什么东西?为何刚好到那家店子?”
周嬷嬷道:“回老爷,老婆子是去采购一些日常用品。这家店子平时物品物美价廉,老婆子是那儿的常客!”
“那你的意思是,你确实是和他们相熟了?”
周嬷嬷眼珠子一转,忙道:“大老爷,常客是常客,这个相熟两字,老婆子可不敢胡乱认!”
贾延波不敢逼供,只是继续道:“那你去的时候,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周嬷嬷连连摇头:“老婆子走进后院之中,只看见遍地的血,当时就吓晕了,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贾延波看着堂下的周嬷嬷,有点一筹莫展。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审到什么程度,是该继续审问下去给这老婆子坐实一个与蛟龙帮有联系的罪名,还是模糊过去,以免顾侯爷脸上过不去呢?
顾柏杨拿眼看着欧阳宇凌,周嬷嬷就算出现在那个地方含意不明,而且很值得怀疑,但到底是侯府的下人,审出问题来,出的仍是侯府的丑,到时候,岂不是被人笑话威远侯府管教下人不严?
要是没有审出问题来,那周嬷嬷是孙芳玥身边得力的下人,自己没有说上一两句话,孙芳玥必然会和他闹别扭。
可是,欧阳宇凌却笑盈盈地回看着他,意思很明白,顾侯,难道你想循私?
顾柏杨在这样的眼神里,就算再想为周嬷嬷说话,也不好开口了。但是,这个老婆子竟然出现在那么敏感的地方,侯府的脸这回怕是丢定了,他不禁狠狠地盯了周嬷嬷一眼。
周嬷嬷吓得腿一软,几乎跪不住。
贾延波见顾柏杨不开口,只好继续问:“那被杀的蛟龙帮帮众,你可认识?”
周嬷嬷道:“大老爷,那被杀的是什么人老婆子没有看清,老婆子刚才说过,见到血就晕了!”
贾延波道:“看来你真是适逢其会,被捕头误抓了?”
周嬷嬷道:“是啊,老爷英明,老婆子就是去买东西,不巧赶上了。老婆子身为夫人身边的下人,怎么会和什么帮有什么关系?”
欧阳宇凌皱着眉,道:“贾府台,这案子你不用问了,还是我来帮你吧!”
他不满地瞥了贾延波一眼,再这么问下去,你还不得给问个当堂无罪释放啊?
贾延波对这话可是求之不得,忙点头如捣蒜,道:“是是是,请英王殿下问案!”
欧阳宇凌对周显一使眼色,周显便退了出去。欧阳宇凌问道:“堂下婆子,我问你,你要采买货物,这张记杂货店与威远侯府隔了几条街,既不顺路,也不近,你为什么要常常光顾这一家?”
周嬷嬷道:“回王爷,张家店里的东西卖得便宜,货也好!”
“你的意思是说这家杂货店的物品价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