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想过,如果庄柳松再来找她,她就默许了。#中.
但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庄柳松那幅嘴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他那极没诚意的讨好,那虚情假意的关心,让她厌憎。
所以,竟没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谈下去,就疾言厉色把他给赶跑了。
慕雪霏的话同覃天的话如出一辙,慕小小的心总算定了下来,她说:“好,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通完电话,慕小小遥望着与天相连的海面。
夜晚的海浑沌一片,与漆黑的天空浑然一体,唯有几艘远洋渔轮上的灯光照亮了一小块海平面。
刚才,她望向那边的时候,总觉得死气沉沉的,让人压抑。
而现在,竟觉得这样的夜晚也有着它独特的魅力,夜风让人神清气爽,那几点渔火也让人觉得很可爱。
覃天从卧室内走出来,走到她坐着的椅子旁边,探身看她的脸。
见她紧锁的愁眉已经舒展开来,脸上又同平日一样,充满了青春的纯真与朝气,便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想好了?”
“嗯,”慕小小回答说,“我想好了。如果他们能另外找到合适的骨髓,我就不管这事了。如果他们还是想不到别的办法,又来找我,我就答应捐骨髓。如果我的骨髓也不行,我就没法子了,但至少我可以问心无愧了。”
“这就对了。好啦,你已经冷落了我一个晚上了,现在该回报回报我的耐心了。”
覃天一弯腰,把慕小小抱了起来,抱着他走向卧室。````中``.~.
慕小小突然腾空而起,吃了一惊,叫道:“喂,你怎么说抱就抱,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抱抱还需要什么心理准备?你应该随时随地有被抱的自觉。”覃天若无其事说。
嗯,以后他要再多抱抱,把她抱习惯了,她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慕小小却又叫:“昨晚不是才那个吗,你怎么又想了?”
覃天哈哈大笑:“这方面你倒是很自觉嘛,就知道要回报我的耐心,这是最好的方式。咦,小小,你怎么一下子就想到这事了呢?我好象没提醒过你。你是不是也一整天都在想?”
慕小小窘迫无地,她说话太不留神了,不经大脑就说出来了,害她被覃天取笑。
慢着,什么叫也?
“你别胡说,我才没有想。这么说你一整天都,啊,你真龌龊。”
“这才不是龌龊,夫妻之间就是这样的,不想你才不正常了。”
“……”
“小小,以后我不用再洗冷水浴了,哈哈,一想到这点就高兴。”
“你想得美……”
慕小小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隔天,覃家例行的在家里聚了一回餐。
可以说,这是覃天结婚后,家里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一起用餐。平时,他们都在各自楼里的餐厅用餐。
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了,所有人都换上的凉爽的夏装。唯有水清岚穿了件长袖高领的连身长裙,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覃天不动声色看了看她被衣裙藏起来的手臂和脖子,莫名地就想起了那晚覃世的话。
覃世习惯性地不打暴露在外的部位。
曾经对他是那样,如今对水清岚呢?
回想起来,他回来之后,同水清岚碰过几次面,每次她暴露在外的部位都没有任何伤痕,以至于他从来不知道她会遭遇覃世的家暴。
现在,覃世还会对她家暴吗?
再看水清岚的脸色,她却总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看不见她的眼神。
她越是这样躲闪,覃天就越是担心。
他已经无法象以前那样恨水清岚了,自从知道了她葬花的事,以及她跟覃世相处的真相之后,他就没办法再恨她,转而同情起她来。
覃天再看看身边的慕小小,便有一丝愧意掠过心头。
他总算把她拐到手了,心里却又放不下另一个女人。
他安慰自己,他这不算是旧情难忘,也不算是精神出轨,他只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而已。
不管怎么说,水清岚都是覃家的一份子,也算是他的家人,他不能因为过去就对她漠不关心。
好吧,覃世说得对,他不应该再呆在这儿。
离开这儿,对他对水清岚都好。
覃天趁着席间一团和乐的气氛说:“爸、妈,我和小小打算搬出去住。住在这儿上班不太方便。”
他这样一说,正在聊天的姚素素和慕小小顿时停止了谈话,水清岚则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覃世抬起醉眼朦胧的脸,瞅了她一眼,搂住了她的肩,斜睨着覃天说:“想去过二人世界了?”
他明显地感觉到,手臂下的水清岚又颤抖了一下,怒气便腾然升起。他不好在父母面前发作,抓起面前的酒杯猛灌了一大杯酒。
他今天下午已经在外面喝了不少酒,喝得七八分醉了,因为心情郁闷。
自从那天的晚会过后,水清岚竟然不再象以前那样柔顺,就连表面的顺从都没有了。
她总是呆呆地对着窗外发呆,从来不正眼看他,也不会象过去那样,在他下班回家后,主动上前来嘘寒问暖。
尽管他知道她的问候与关心都是假的,是被迫的,可是总比连假的都没有要好吧。
他现在不但得不到她的心,就连她的人都要失去了吗?
怒火攻心,他忘了要水清岚怀孩子的事,忘了姚素素不许他再动粗的告诫,朝她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