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听见那个声音,微微摇头苦笑。
她没有接递到她面前的早餐,回过头,看着身后这个披着一身晨光的俊帅男人,问他:“池墨白,你怎么来了?”
池墨白在她身旁的草地上坐下,把装着早餐的盒子打开,重又递到她面前。
“我知道你肯定呆在这儿。你心情不好,又一大早呆在这个地方,猜想应该没有吃早饭,所以我给你送来了。吃点吧,不管怎样,饭不能不吃。”
慕小小不好拒绝他的好意,接过早餐,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肯定呆在这儿?我不是说我在开车吗?”
“我就是知道,”池墨白玩笑的语气说,“因为我是千里眼,隔着半个城也能看见你坐在这儿。”
见慕小小不答话,神情仍是郁郁,便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分析说:“我听见钟声很平稳,音量一直是同样大小,并没有因为车子的开动而产生变化。而且,据我所知,这儿没有红绿灯,所以,你在等红灯这点似乎也行不通。所以,我就大胆猜测,你是在骗我,其实你一直坐在这儿。我就决定过来看看。果然被我猜中了。”
“算你厉害。”慕小小不得不佩服他。
上回,他通过钟声找到她。
这回,他通过钟声的不变化又找到她。
她除了佩服,没有别的想法。
“承认我厉害就给个面子吃点东西吧,小心凉了。”池墨白劝她说。
他自己也打开了手中拿着的另一份早餐,率先开吃。
慕小小却不过他的好意,又见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勉强拿起早餐吃。
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即便是觉得肚里空空的不舒服,也一点都不想吃。总算在池墨白不断的目光逼视加恳求下,吃了一小半她的这份早餐。
“小小,你又跟覃天闹别扭了?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池墨白关切地看着她问。
慕小小本来不想告诉他这些事,但见他一语中的,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池墨白头头是道地分析:“你一大早不呆在家里,跑到这儿来发呆,肯定是感情出了问题。如果是别的事让你心情不好,你现在应该是呆在家里,跟覃天诉苦才对。至于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这点嘛,我纯粹是猜的。因为你说过,那天的事没有给你俩造成影响,我相信你的话。所以,闹矛盾只能是覃天的原因。我猜得对吗?”
“你猜得很对。”慕小小由衷地回答,“你的名字跟你本人确实很配。”
“你在挖苦我?”池墨白佯作生气。
“不是啦,”慕小小分辩说,“我没有挖苦你。我是觉得,你真是个分析帝。这让我想到了侦探,想到了黑白分明的断案专家,所以才会这样说。你可别误会。”
“原来是这样啊,”池墨白笑得很开心,“我一直不喜欢我的名字,不明白我爸妈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么个名字。嗯,现在经你这么分析,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其实很好。”
“是啊,很特别的。”慕小
池墨白见她神情间不再如刚才那般沉郁,仿佛开朗了些,便找了些话题跟她谈谈说说,想把她的心思引到别处去。
转移话题虽然解决不了她的问题,但至少可以让她暂时走出来,换一种心情。
有时候,人越是得不到开解,越是会钻牛角尖。如果走出来,暂时放下这件事,过后再去想它,也许反而能找到一种好的解决办法。
他谈话的方式很巧妙,不着痕迹,慕小小一点没有察觉,不知不觉中就被他把心思引到了别的地方。
她暂时忘了跟覃天之间的这个不可调和的矛盾,暂时没有再想他,顺着池墨白的话题自自然然地跟他聊着。
再过了一会,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慕小小心头“”地一跳,心想,这回一定是覃天打来的了。
她拿起手机看,却发现这个电话竟是庄柳松打来的。
再没有比这更让她惊讶的了,她记得自从捐了骨髓之后,庄柳松就再没有找过她,就连她住院那些天他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即便她跟庄皓呆在同一个医院的住院部,呆在同一层楼的病房,他也没有来看过她。
她心里不难过是假的,但她早已把这事看淡,所以难过了一会会就放开了。
算了,就当她完成了一项义务,从此以后自己得个心安吧。
她万万没有想到,庄柳松竟然又给她打电话来。
难道,庄皓手术不成功,又需要她捐骨髓了?
两次捐骨髓之间可以间隔这么短的时间吗?慕小小没关注过这方面的知识,不懂得这个。
她疑惑地接通电话:“喂。”
“小小,”手机内传来庄柳松的声音,似乎挺高兴的样子,“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皓皓的病终于告一段落了,他可以出院了。我们都很感谢你,想来看看你,跟你说声谢谢。你现在在哪?可以过来一趟吗?”
慕小小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打电话是因为这个。
太好了,庄皓的病好了,从此她更加可以心安了,不会因为自己冷漠无情不肯帮助一个无辜的孩子而一辈子良心不安。
她抑制着自己的高兴,平静的语气说:“他的病好了就好。你好好照顾他吧,谢谢什么的就不必了。”
“那怎么行呢?”庄柳松说,“小小,你是不是还在怪爸爸过去对你关心不够?是不是怪爸爸在医院的时候没有来照顾你?爸爸那会儿不是很忙吗?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