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河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奇·中·文·蛧·首·发刚才还冒出水面的车顶,现在已然不见踪迹。
“怎么回事?车子呢?”其中一个大汉问。
另一个大汉回答:“一定是沉下去了。车子不可能自己从水里跑出来,这一会会工夫,也不可能有人把它从水里打捞上来。刚才不知道什么原因它没有沉下去,现在沉到水底了。”
“肯定是这样,”前面那个大汉说,“车沉下去,人肯定也淹在水里了。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了吧?”
两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庄柳松,要看他的示下。
刚才,庄柳松曾让他们下去看看慕小小的情况。而现在情况不同了,车子全部沉没入水,慕小小再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
庄柳松举目眺望,河水奔流虽急,水面却很平滑,看不到有人在水里挣扎的迹象。
河面上空空的,没有人,没有船,唯有远处几只鸟儿掠过。
这个地方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他知道不会有人看见刚才的这一幕。
从时间上来看,就算慕小小从车子里面逃出来,她也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游出他的视线。
何况,她呆在车后座,又受了伤,未必能爬出来呢。
这就是说,慕小小必死无疑?
庄柳松解恨地看着脚下的水面,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皓皓,爸爸替你报了仇了。皓皓,慕小小替你去死了,你千万别死,一定要活过来。你要是死了,爸爸可怎么办啊?”
笑声转为凄切,庄柳松抹掉脸上纵横的泪水,望着脚下的急流。
河水中似乎倒映出一张脸,慕小小的脸,惨白而扭曲。她的嘴角噙着冷酷嘲讽的笑,她的长发在水中飘摇,象一篷随波逐流的水草。
她的手从水中抬了起来,同脸一样的惨白,指甲却尖而长。
她双手伸向他,象是要将他拖下水去。
“不要。”庄柳松尖声惨叫。
“庄总,你在说什么?”旁边一个大汉问。
“没,没什么。”庄柳松抹掉额头上的大滴大滴的冷汗。
再看水面,水面却十分平静,同刚才一样,什么都没有。刚才他一定是产生幻觉了,竟看见了水中游魂一样的慕小小。
庄柳松身上起了阵阵寒栗,再不敢看水面,退后几步,说:“我们回去。你们找个地方把车扔了,然后到外面去躲一躲。这事对谁都不许提,记住了?”
“是。”
庄柳松转过身,脚步仓皇往他的车子那边走。他走得很快,象是生怕背后有双手,会把他拽到冰凉的河水中去。
两个大汉一人上了货车,一人上了庄柳松的车。
庄柳松坐在车子的副驾驶位上,两眼呆滞望着车窗外。这辆车当然也不是他的车,他考虑问题非常缜密,不会留下把柄。
他自己的车停在金枫路口不远处,呆会他会坐上他自己的车离去。那么,即便是不巧被人发现这辆车来过这儿,也不会有人把这车跟他联系上。
而且,从金枫路口那边开始,因为地处偏僻,是新开发的路段,没有摄像头,他不用担心自己会暴露。
他望着窗外流逝而过的风景,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庄皓本来恢复得还不错,可是两天前病情突然恶化。
据主治医生说,庄皓的病恐怕不容乐观,要他们准备好后事。
他抓狂地问医生,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跟慕小小推迟捐骨髓有关?
医生显然对这个问题也相当的踌躇,犹豫了好久才模凌两可地回答他:“象庄皓这种情况并不少见,病人接受了骨髓移植不一定就能痊愈。至于说跟慕小小耽误那一天是否有关,这个不好说,应该,影响不大吧。毕竟,她耽误的时间不算长。”
尽管医生这样回答,他仍然相信,是慕小小害了庄皓。不,应该说,他更加确信。
他想,医生这样说,多半是因为不想事态扩大,不想得罪慕小小。否则,他大可以肯定地说,这事跟慕小小无关,为什么要这样含糊呢?
仇恨的种子埋在了他的心里,他暗暗发誓,等到庄皓的事情有了结果,不论是好还是坏,他都会去找慕小小算帐。
就在那时,有人告诉他,慕小小是庄皓的姐姐,她的骨髓又有一部分移到了庄皓身上,如果她替庄皓死了,说不定庄皓能捡回一条小命。
庄柳松本来不迷信这些的,但听了这些话,却信以为真。
一个人,当他对某件事无能为力的时候,难免会寄托到一些虚无的东西上面。
庄柳松就是这样。
他好象看到了一线曙光,救回他最爱的孩子的曙光。
他决定了,要慕小小替庄皓去死。
反正他本来就打算要找慕小小报这个大仇的,现在不过是把报仇的日期提早了而已。
庄柳松的唇角露出残酷的微笑。
“庄总,到了。”旁边开车的人提醒他。
庄柳松回过神,发现车子已经停在金枫路口。路上行人稀少,车辆也稀少,远远地从前面的另一条街上驶过。
他见没人注意这边,下了车,往前走了一段路,找到停在一处偏僻的路边的自己的车,上了车,飞快地驶远。
他要去医院看看庄皓,看他是否有好转的迹象。
覃天此时正在疯狂地寻找慕小小。
今早,慕小小从覃府偷偷跑出来,西楼的人一无所知。
昨晚,他们在慕小小睡着的时候悄悄进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