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霏见覃天把庄柳松提出了水面，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忙快步跑过去。
庄柳松从水里冒出来，呛了水，咳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
慕雪霏并不知道覃天为什么要杀庄柳松，她只想先救了人再说。
不论怎样，覃天不能亲自动手杀人。
要是庄柳松真的犯了什么罪，也应该由法律来惩罚他。
这时，听见覃天说庄柳松杀了慕小小，她吃惊不小。
她抓住覃天的手臂问：“覃天，你说什么？庄柳松杀了小小？这是怎么回事？”
“让他自己来回答好了。”覃天拎着庄柳松的衣领，让他面对着慕雪霏。
庄柳松一张脸肿胀不堪，加上青紫淤痕以及淋漓的海水，整个人完全变了形。
若不是慕雪霏知道他是庄柳松，这样面对着他，只怕根本认不出他来。
“庄柳松，是你杀了小小？”慕雪霏质问。
庄柳松见到慕雪霏，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活命机会，如何敢说出实话。
他探身向前，抓住慕雪霏的肩，急切地说：“雪霏，你别听他胡说。我是小小的父亲，我怎么可能杀她？覃天不知道从哪听到的谣言，他居然相信了，要杀了我。雪霏，你最明理了，你救救我。”
覃天早料到他会抵赖，冷冷地说：“我们刚才的对话我全都录下来了，要不要我放出来听听？”
庄柳松一下子变了脸色，脸上抽搐了一下。不过他的脸本来变了形，加上天色很暗，所以慕雪霏没看出他的异状。
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看他，她只拿眼望着覃天，问：“他说了些什么？他招认了？”
她的声音也很冷。
庄柳松赶紧替自己澄清。
“雪霏，我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但那都是被他逼的，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
慕雪霏冷淡地说：“哦，是吗？我倒想听听看，覃天是怎么逼迫你的。”
“我们到上面再听吧，别呆在这海水里。”庄柳松请求。
他想，只要不呆在这儿，到了上面，说不定他就能抢到车上，能够逃脱。
说不定，他还能把覃天和慕雪霏撞死，以绝后患。
慕雪霏对他的这个提议倒也没有异议，说道：“覃天，我们到上面去说话吧，站在海水里不太好。”
覃天哼了一声，拎着庄柳松，把他拎到沙滩上方，却离他的车远远的。
他喝道：“你放老实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要想逃跑，那是不可能的。”
庄柳松不理会他，转向慕雪霏说：“雪霏，你要相信，我一直很后悔我以前的做法，我一直觉得亏欠了小小，很想弥补。尤其是现在，皓皓病情加重，我更加想念小小。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我怎么可能杀她？还有，雪霏，我已经跟陆梦楚那个贱女人离了婚，我们复婚吧，好不好？”
他紧紧地握住慕雪霏的手，热切的目光牢牢地锁在她脸上。
慕雪霏厌恶地抽出自己的手。
“你有没有离婚跟我没关系，我们复婚是不可能的。”
“雪霏，你还在生我的气？”庄柳松十分痛悔的样儿，“当初我真的是有苦衷啊。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陆梦楚那个贱人，我爱的人是你。我娶她是为了她家的钱，我想办杂志社。现在我想通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雪霏，你就原谅我吧。”
他想，女人都是重感情的动物，尤其是慕雪霏这样的女人。
要是能打动她的心，没准他今天就有救了。
谁知他卖力地表演的这一切根本就没能打动慕雪霏。
慕雪霏脸上依然是厌恶至极的表情，她说：“不存在原谅不原谅的问题，因为我早就不在乎你了。你怎么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还有，庄柳松，我郑重地告诉你，我已经有了爱人，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是的，我和雪霏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她是我的女人，请你离她远一点。”兰清轩的声音从庄柳松身后传来。
庄柳松直到这时才看见兰清轩。
因为兰清轩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又一直没有出声参与他们之间的事。直到这时，听慕雪霏提到他，他才站出来。
庄柳松的神智本来就不如平日里清晰，心思又全都在覃天和慕雪霏身上，所以没有发现他。
此刻听见他这样说，他蓦地转过头，满脸妒意看着他。
兰清轩器宇轩昂，气度雍容，让此刻狼狈不堪的庄柳松自惭形秽。
他不甘心地大叫：“雪霏，你们还没有结婚，这说明我还有机会，是不是？雪霏，不管你怎么想，我对你是一片真心，我是真的爱你。”
“够了，”覃天喝止他，“现在不是研究你的感情问题的时候，这些录音，你自己也听听吧。”
覃天已经调出了刚才的录音，放了出来。
在他刚发现庄柳松来找他的时候，他就趁他不注意全程录了音。
他必须得记录下庄柳松的罪行。
慕雪霏听着录音里面覃天和庄柳松的对答，确信无疑，真的是庄柳松杀了慕小小。
她仰面向天，却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
她现在才知道，慕小小的心里装了多少东西，她该有多痛苦。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谋杀更让人伤痛难过呢？
难怪她坚定地要呆在国外，不肯回国。因为这儿是她的伤心地，她想逃避。
“妈，别难过，我会替小小报仇的。”覃天站在慕雪霏身后，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