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干什么?”庄柳松狞笑,“你该知道我想干什么。 你怕了吗?你也知道害怕?知道害怕你还做这种事?”
甘甜离庄柳松太近,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凶狠与恶毒。
他完全不是平时那个文质彬彬的儒雅商人,也不是那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世俗男人。
他疯了。
甘甜想扳开庄柳松的手逃走,但是他的力气太大,她怎么也扳不开。
她惊恐地说:“我错了,柳松,我错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要你的东西,我只是,只是想见见你。我太想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知道男人的弱点,只要她表现出对他的爱意,说不定他会放过她。
她现在后悔了,她真的不该单独来这儿的。
庄柳松疯狂地大笑。
“你错了?你是错了,从你对我耍阴谋手段的时候起,你就错了。臭婊子,今天你说什么都没用了,你拿命来偿吧。”
“别,庄总,别这样。我真的没有想害你,是有人要我这样做。有人抓住了我的把柄,要挟我,我不得不听他的,让你的杂志印刷出问题。”
甘甜脸色变得很难看,嘴唇哆嗦着。显然,她知道现在的庄柳松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
她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生命危险。
庄柳松果然被她的话吸引住了,他看着她问:“是谁?”
“我,我也不清楚。”甘甜哆嗦着说,“我不认识他。他好象对我很了解的样子,要求我按照他的话去做。”
“他长什么模样?很年轻很帅?”
“他,他长得很一般。好象有四十多岁,个子也不高,反正就是很普通的那种。”
庄柳松心里很清楚,这一切一定是覃天在背后使坏。
当然,象要挟甘甜这种事,他是不会亲自出面的,自然有人会替他去做。
他喝问道:“今天你来找我,也是他指使的?”
“不,”甘甜摇头,“不是的。是因为你们杂志社欠了好多款,老板听说杂志社快倒了,所以催我向你讨债。柳松,我真的不想这样做的,我只是被迫无奈,不能不听老板的命令。柳松,你就饶了我吧。”
“饶你?你别做梦了,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庄柳松恶毒地笑,揪住甘甜衣襟的手更加了把力。
甘甜急了,对准了庄柳松的手就咬了一口。
庄柳松手背剧痛,本能地松开了手。
甘甜获得自由,拨腿就往外逃。
庄柳松见状,忍着痛,顺手抓起桌上的一个镇纸就往甘甜身上砸去。
甘甜刚跑到办公室门口,就被镇纸重重地砸到头上。她眼前一黑,就摔了下去。
庄柳松赶到她身旁,压在她身上,抓起掉在地上的镇纸,朝她狠狠地砸去,一下又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砸了多久,直到手上乏力,再也抬不起来,他才坐到旁边,背倚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
又过了不知多久,突然有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奔进来。
一束束强烈的光线照在他脸上。
他听见了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看到无数人影在他眼前晃动。
再然后,他被人戴上了手铐,架上了车,被送到一间小屋子里审讯。
他对自己所有的罪行招认不讳。
这时,坐在阴暗的牢房中,庄柳松脑袋里面空空的,只想到了两个字,完了。
是的,他的一切都完了,他的人生再也不能重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冲动,想来是覃天刺激他在前,喝醉酒在后,以至于一时冲动之下,酿成了这个悲剧。
后悔吗?那是肯定的,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能怎样呢?只能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
牢内还有几个人,他们在聊着天。
“听说了吗,今天新进来一个人,说是虐待女儿。”
“虐待女儿?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虐待,这简直不是人。”
庄柳松浑身一个激灵。
连虐待女儿都引起这么大的公愤,如果这些人知道,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他们会怎样的鄙夷他呢?
慕小小的模样突然就出现在他眼前,小小的她,一跃成长为大人的她。
她躺在襁褓中,红红的小脸,半睁的眼睛。他不能不承认,她刚出生的时候,他是很爱她的。
她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她带给他的欣喜一点都不比庄皓少。
她一天天长大,胖乎乎的小脸,胖乎乎的身子,可爱得要命。
她蹒跚学步,她呀呀学语,去上幼儿园。
已经被他遗忘的往事突然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
可是后来为什么就变了呢?他总是对她发脾气,他知道,只要他对她不好,慕雪霏就难以忍受,就要护着她。
只有那样做,慕雪霏才会下定决心离开他。
小小的女孩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她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张惊恐躲闪的脸。
那个样子的她,让他感到厌恶。他却从来没有想过,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他。
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那个小小的女孩穿着一身大红的裙子站在雨中,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却无情地开着车离开,带着他的新妻。
庄柳松的眼泪流了下来。
他头一回意识到,他对女儿其实是有着感情的,他其实还是很爱她的。只是这爱意被无数的贪念给埋藏了,埋在了心底深处,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
再后来,他找到已经成人的慕小小,为了让她同意